个人操守方面,他信奉的是,不能太清廉,也不能太贪。太清廉的话,容易被人排斥,容易断绝上升的势头。而太贪的话,又容易出事,容易成为别人打击的目标。所以,他每年大概收入那么几千两银子,觉得差不多了就收手了。
哪怕是扬州盐商送来的银子再多,他都是只是收下一部分。
收下一部分,是表示自己领情,表明自己不会断绝扬州盐商的财路。
没有全部收下,则是表示自己不会成为扬州盐商的保护伞,是不会为他们出头说话的。
因此,扬州盐商对于钱铭文,同样是不冷不热。表明上的功夫的确是做足了。但是,私底下双方并没有什么来往。
这种关系,在迎接李东阳的时候,表露无遗。钱铭文带着大小官员在一边,扬州各大盐商则是站在另外一边。双方之间,隔开那么一丈的距离,仿佛是有点河水不犯井水的味道。
“哒哒哒!”
“哒哒哒!”
忽然间,背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非常的清脆,又非常的响亮,隐约间似乎包含一些杀气。
码头上的迎接人群,急忙回头,就看到一群锦衣卫缇骑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将码头区域都完全封锁起来了。
可怜扬州知府衙门的兵丁,还有扬州盐商的家丁,在锦衣卫缇骑的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他们都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将各自的主子都保护起来。外面的区域,自然是让给锦衣卫的缇骑撒野去了。
“陈林?”
“是不是陈林来了?”
“肯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嚣张?”
扬州盐商里面,有人暗暗的窃窃私语。他们都断定,肯定是陈林出来惹事了。
对于陈林的凶残,扬州盐商可是要比钱铭文还清楚的多。
因为,他们中有人吃过陈林的亏。
孟凡强、范天庆的家族,就是八大盐商之一。
他们两个,在陈林的面前吃了暗亏的事情,当然是瞒不过其他的盐商。
所以,当陈林进入扬州城的时候,各个盐商,都是十二万分的提高警惕,生怕陈林会突然对他们发难的。
现在的扬州府,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和往常一样。其实,暗地里,各个盐商的神经,都是绷得很紧很紧的。陈林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的监视着。杨欣婧的宅院外面,到处都是密探化装成的商贩,到处游荡。
说来也是奇怪,那些锦衣卫缇骑并无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将人都撵开以后,就肃立不动了。
他们断定是陈林在背后搞鬼,可是却始终没有看到陈林。
好多的盐商,都是踮起脚尖,向着城内的方向张望,希望看到陈林这个凶神恶煞的出现。
但是,很遗憾,陈林始终是没有出现。他派来了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缇骑,给了码头周围的所有人下马威,自己却始终还是躲藏在幕后。
没有人知道,陈林到底想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纯粹的路过扬州呢,还是想要在扬州干一票。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陈林这个家伙,真的是很危险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给干掉了。
联想到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流言,说是这个家伙,试图对扬州盐商开刀,就更加的危险了。尤其是各大盐商的高层,更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说陈林是来者不善。消息是从南京城传来的,他们都深信不疑,加倍提防。-- by:dad856|48679|173946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