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人死为大，对着尸骨未寒的烈士腹诽心谤，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叶卡捷琳娜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笃笃笃。”十分礼貌的三声敲门。
“进来。”
由于意外事件带来的损失，现在坦克旅的领导层只剩下了“三巨头”：旅长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代政委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还有稍显斤两不足的步兵营长米娜·伊万诺维娅·崔科娃。叶卡捷琳娜在开口的时候，心理已经预计来的肯定是两人其中之一——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出现在门洞中的是阿列克谢·卡莫夫单薄而刻板的身影，他左腿迈出一步，稳稳踩在了地板上，尽管步伐坚毅而且稳重，但是踏在地上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bon_apeidi①，旅长阁下。”他用有点矫揉造作的礼节打了个招呼。
可是叶卡捷琳娜却并不领情：“您要是个活人，早就被契卡给枪毙了。”
对方很有涵养地笑了笑：“我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早已被定格的‘形象’，我生活在帝国主义的年代，如果有所冒犯还请····”
“有话就直说吧——精灵的光阴是很宝贵的。”叶卡捷琳娜打断了他。
“因为坦克旅已经没有了蒋玉成，空中侦察没法进行了对吧？”卡莫夫换上了一脸揶揄的笑容，“巴拉莱卡也不在了，新上任的骑兵营长是个菜鸟，而你又是旅长，不能轻动，用骑兵进行侦查也····”
“您有解决的办法吗？”叶卡捷琳娜的语气反而缓和了不少——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建设性的曙光。
“我可以胜任侦察任务。”卡莫夫说道。
叶卡捷琳娜抱起了胳膊：“您还能飞？”
“不能——但是我有别的办法。”
叶卡捷琳娜交叉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这也让她军装下面饱满的团子被挤得越发挺拔起来：“大门不是无法开启了吗？——为什么您会想到帮我们？”
“出于兴趣而已——早已经定格无法抑制的兴趣。”卡莫夫阴鸷地笑着，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那就请您怀着兴趣去做这件事吧！——而且我希望您能做的足够好，免得我们还得····”
“且慢，亲爱的叶卡”卡莫夫的笑容越发居心难测了，“我的兴趣可不止如此——如果对我的工作感到满意的话，能否请旅长阁下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呢？请放心，这件事情对于阁下，崔科娃营长和巴拉米扬女伯爵而言都是易如反掌·····”
①法语“午安”——算是革命前俄罗斯贵族比较常用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