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我也考虑过,”瓦莲娜平静地回答,“留校任教的学员和调来的教员现在已经足够挑大梁了,学校的培养方式规章制度也已经基本确定了。我只能够为内务部学院做这么多,接下来就要看新的校长能给学院带来什么新的发展……”
“但是……但是……”蒋玉成一脸苦脑地搜章刮句——啊,他终于想到了:
“但是,但是瓦莲娜同志,内务部学院是个厅级单位,如果参加志愿军,你得分配个上校军衔,团级干部。你又不是受过军事教育的军官,不能让你去指挥岗位,部队里面怎么安排你都是个问题·····”
瓦莲娜听了之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蒋玉成同志,你现在怎么和那些官僚主义者一样了?只要革命需要,不管是团级干部还是普通一兵我都会去做,不用什么级别对等!也不要什么职务和待遇!……”
“——对不起,对不起瓦莲娜同志……我急昏了头了……”蒋玉成扶着自己的脑袋连连道歉——这个时候要恢复镇静,要考虑清楚……“对不起,我应该说的不是这些……我真正的想法不是这样的,请你原谅我,我想说的其实是,我想说的其实是——”他发现自己终于能够毫不犹豫地直视瓦莲娜的眼睛,说话的腔调也不再是发改委主席蒋玉成,而是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我舍不得你上战场去风险,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你离开我!我知道扶桑人民的幸福关系重大,但是我也想确保你的幸福……”
蒋玉成本以为自己这样一番话会让瓦莲娜更加恼火,但是对方却和他一样,低下了头开始认真地感到苦恼了:“然而,这却让我不安……”
瓦莲娜重新看着蒋玉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样复杂,显得又困惑,又无助:“跟蒋玉成同志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跟孩子们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是啊,现在的生活完美无缺,但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有时候,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回想起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我并不是想要现在这样就满足了!我本来还有很多别的事想做的事情!可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是想,总是忘,好像一和你在一起,我就变得……变得不是我自己了一样。原来的想法被抛到脑后,面对生活不想着开拓和上进,只是一边傻笑一边坦然地享受……尽管不是自己的本意,却还是固步自封,什么也做不到……”
蒋玉成从没看到瓦莲娜这样长篇大论地倾诉自己的想法——他总以为瓦莲娜的思想是理性,简洁而且完美自洽的,但是眼前的她,心里却明显充满了困惑:
“我,我好像在被什么拖着走,”瓦莲娜担忧地望着蒋玉成,而他立即就明白了瓦莲娜的意思:拖着她走的“什么”到底是何物,彼此实际上都很清楚——可能蒋玉成更清楚一些,“有什么东西——不是我自己的意志,却在支配我的行动和思想。我好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精灵了,好像变成了无形中某种意志的傀儡,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纵着……我大概是太软弱了,太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瓦莲娜是在自责,而蒋玉成的心里也升起正相仿佛的情感:瓦莲娜认为自己的意志太软弱,但是也许,她还能想到这些,正是说明她的意志格外坚强……像辻政信那样完全变成肉(哔——)欲的奴隶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虽然蒋玉成十分小心地不让事情彻底变得无可收拾,不过这个例子似乎已经指明了极端情况的存在……
“我想了想,原因可能是蒋玉成同志太有……男性魅力了,”瓦莲娜说到这里,脸上微微地红了一下,“那么多女性都倾心于蒋玉成同志,而只有我成为了蒋玉成同志的伴侣——我知道自己很幸运,但是……但是我想在的想法是,可能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蒋玉成现在是完全理解瓦莲娜的意思了,所以他也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嗯……我知道瓦莲娜同志也许对自己有些想法,但是,我也要从我的角度出发,为瓦莲娜同志考虑,”蒋玉成露出和(yin)蔼(dang)的笑容,“想法会变化,但是幸福毕竟是客观存在的,我当然希望瓦莲娜同志呆在安稳的首都为革命做贡献,而不是端着狙击枪匍匐在废墟里。”
瓦莲娜的语气里面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因为蒋玉成同志……是个**之徒。”
“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蒋玉成嬉皮笑脸地承认。
“哼!那么你听好了吧,蒋玉成同志。”瓦莲娜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固执己见的话,我就要发动同志们对你展开斗争了!”
“哦呦,”蒋玉成死皮赖脸地拦住了瓦莲娜的肩膀,对方则故作蛮横地把脸扭到了一边,“瓦莲娜同志准备怎么和我进行斗争呢?”
瓦莲娜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发动同志们罢工!”
“罢……罢工?”
“就是,就是……让大家每天晚上,不到你那里上班了……”
“啊,这还真是个大问题。”蒋玉成看着傲娇发作的瓦莲娜,心里不由地产生了强烈的恶趣味,“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