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刘驽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因为发现及时,二十六号楼那场大火并没有酿成大祸。火是从房子卧室烧起来的,火点很多,把整个卧室烧了个面目全非,书架、床、写字台,包括写字台上地台式电脑,全都付之一炬。
张勇说,这场火十有八九是那个小偷人为纵火,以掩盖他犯罪的痕迹,众人深以为然,刘驽马更是笃定不已。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家中空无一人,刘驽马烧了壶开水,一边烫着酸胀的双脚,一边拿起信封里那些照片仔细翻看起来。
照片的主角,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这一摞照片中,他和十几个年纪不同,长相各异的女性在不同地点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刘驽马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居委会主任,却也知道这样一组艳照意味着什么。
照这些照片的家伙,十有八九是为了借助照片来讹诈那个年轻人,为的无非钱权。据刘驽马估计,昨晚碰上的那个飞贼,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来桃柳社区盗窃,而是借着盗窃的名义,取这些照片。
他擦干了脚,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把信封中的sd卡用读卡器读出,见里面除了那些照片的底片之外,居然还有几段十几分钟的视频,视频内容和照片大同小异,里面的年轻人举止轻佻,言语挑逗,十句话有三四句都是“让我家老爷子帮你如何如何”,看起来,这小子倒是挺有来头的。
视频中还有不少那年轻人的吹嘘之言,无非是我家老头子收了谁谁谁什么什么,我家老头子帮谁如何如何,反正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刘驽马很清楚,这东西要是流出去,会给那位老头子造成多大麻烦。
刘驽马拔下读卡器,小心翼翼的将其和那些照片放在一起,叹了口气道:“生出这种儿子,这才是真正的坑爹啊。”
关了电脑,小心翼翼地将信封藏在床板下面,刘驽马这才换好衣服,朝居委会走去。
他并没有拿信封里的东西做文章的意思,一来,他不是那种抓住一点把柄就借机要挟的小人,二来,他认为照片里的年轻人背景绝对不简单,那里面的女人梅兰竹菊,各有千秋,得有多深厚的背景才能同时与那么多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啊?
依次判断,照片里那位的“爹”绝对是了不起的人物,他不想去招惹,免得自己家也遭了贼,或者失了火,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照片交出去,可那样的话,对方十有八九会知道这个信封曾经经过他刘大主任的手,那可就麻烦了。
有权有势的人都好个面子,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种丑事杀人灭口,可对他刘驽马来个威胁打压也是极有可能的。他才刚刚看到一点未来,如果因为多事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就有些太得不偿失了。
反正他也不准备拿那照片怎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藏在家里就好。
未来几天,刘驽马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居委会的人事和社区基础建设上来,这次事件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却把社区管理中的许多不足暴露了出来。
他从保险箱中拿出资金,和电力以及城建等部门协调之后,把小区内的路灯,以及围墙全部修整一新,又找来几个专业园丁,把小区内大树多余的枝杈清理干净。
在他的努力下,这些困扰小区居民多年的老大难问题几天之内就得以全部解决,获得附近群众的交口称赞。
刘驽马白天在居委会主持工作,晚上又趁别人睡觉的时候,在一些专业论坛上和其他网友交流取经。几天下来,受益良多,对社区工作也有了自己的认识和见解。
就在他渐入佳境,社区工作越干越顺的时候,陈再新的一个电话又把他叫到了街道,一个新的难题,正摆在面前。
“什么?韩江雪的演唱会?”刘驽马坐在陈再新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海报,一头雾水:“大明星开演唱会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陈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道:“文城并不是沪海,或者粤州那样的发达城市,甚至比起一些二线城市,都差得远,平日别说国内的媒体了,就连省台基本都上不去。像韩江雪那样在国内,乃至亚洲都具有很强影响力的大明星来咱们这里开演唱会,是让外界了解文城的大好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到时候,省内,乃至临近省份的不少人都会赶到文城,来到我们香山街道桃柳社区的海纳广场,来为他们喜爱的明星捧场。除此之外,国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娱乐传媒也会齐集于此,其它主流媒体也会花大篇幅和力度报道,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扩大文城的影响力,吸引投资,发展经济。这次演唱会,对文城,对我们香山街道,都是一次机遇,一次挑战。”
刘驽马静静地听完,想了想道:“陈书记,需要我们做什么配合?”
“小马,你们社区的任务十分艰巨呐。”见刘驽马年纪轻轻就能处变不惊,陈再新心里极为满意,站起身,开口提醒道:“韩江雪的演唱会在海纳广场召开,到时候大量外地人口涌入,里面龙蛇混杂,会给你们社区的卫生、安全、餐饮、住宿等等方面造成极大的压力,你回去以后,一定要组织得力人手,确保演唱会正常进行,不许出一点问题。记住,你现在代表的不光是桃柳社区,还代表了香山街道,代表着文城。”
见陈再新说得严肃,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