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木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药效,很快,她也睡了过去,只是她的手,小心的搭在腹部,她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里面空空如也,而那个孩子……她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忽然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个孩子才多大?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她怎么会感觉到?
恍惚中,她却进入一个可怕的梦境。
梦中,东陵曼和东陵绝各自手持长剑,似乎都在争夺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本来满身是血的在地上,后来却又忽然到了她的手上。
那婴儿白皙的身子上沾满鲜血,整个人瘦弱不堪,她大叫一声,那婴儿紧闭的双眼忽然一睁,竟森森笑看着她。
她被婴儿看的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这婴儿的酒瞳竟然像火一般红艳,看着她,忽然展开诡异的笑容。
她惊叫一声,不由将婴儿丢在地上。
打斗中的东陵曼和东陵绝同时像她看过来,而地上被她扔掉的婴儿,却对着她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呀呀声中,似乎在控诉池木木对他的狠心。
池木木被哭声吵的肝肠寸断,心中不忍,爬过去一看,那婴儿的酒瞳早已经变得漆黑如墨,她自责的将孩子抱起,那婴儿却忽然化成花语,张开血盆大口要咬她!
“啊!”
池木木大叫一声,从那恐怖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怎么?做噩梦了吗?”东陵曼也被吵醒,动作轻柔问又温柔的轻拍着池木木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朕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池木木的心奇异般的安定下来,任由东陵绝拍着她,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次,她竟然安稳入睡,没有做一个梦,一觉睡到很久……
皇宫,承乾殿。
“叩叩叩!”
正在批阅奏折的东陵绝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李和,就随口说了一句,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阵陌生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异香飘了进来。
东陵绝愣了一下,抬头望去,见池映月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
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脂粉不施,衣着简单,头上只插了一根素色的碧玉银盏,整个人纤尘不染,竟是那般的动人心弦。
东陵绝放下手中的笔,道:“三小姐怎么来了?”
“表哥,我来给你送参茶的。”池映月笑着轻移莲步,道:“这里没有外人,表哥就叫我的名字吧。”
说着,就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东陵绝的案桌前,将茶盏轻轻揭开,给东陵绝道:“表哥请喝茶!”
“这些粗活让那些下人做就是了,你何必亲自做?”东陵绝心中一动,结果那杯参茶喝了一口,清香扑鼻,冷热正宜。
池映月缓步走到他的身后,素手一搭,轻轻给东陵绝揉着额头,道:“表哥,你批阅奏折那么辛苦,让映月来伺候你,给你按一按吧!”
东陵绝被那些奏折扰的头昏脑涨,池映月的手就像两根冰凉的玉骨一般,让他无比舒适,不由闭着双眼,放下手中的茶盏,向后靠去。
“嗯,你给我按一按!”东陵绝感觉到池映月的身上传来一阵幽幽的香气,她按揉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东陵绝不由享受的轻哼了一声。
池映月轻轻给他按着,气息带着香,呵气如兰道:“表哥,五妹妹失踪了那么多天,你也不要太着急,虽然没什么消息,可是最少能说明,她至少现在还没有遇险。”
东陵绝明知道池映月在这件事情不安好心,不知为何,听到池映月的话,却觉得极有道理,不由“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
池映月有些幽怨的叹息了一声,道:“表哥那么关心五妹妹,教人好生羡慕……映月的身子一好,就跟着太后日夜为五妹妹祈福,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够早日平安的回到皇上的身边。”
“映月,你有心了。”东陵绝说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的身子软绵绵的,格外的放松。
他想动一动,却懒懒的不想挪移身子,这感觉奇怪而又熟悉。
“表哥,若是映月能得你如此关心,真是死也甘心了……”
池映月在身后,忽然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映月,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愿意……朕可以放你出宫,让你寻找自己中意的人……”
“表哥,你是要赶我出宫,不要我了吗?”池映月身子一怔,哭的梨花带雨,险些就要哭出声来。
东陵绝不由缓缓回头,见池映月那张娇嫩白皙的脸颊不满泪水,心中不忍,不由伸手,替池映月拭去眼中的泪水。
“表哥……”池映月一下抓住东陵绝的手,放在她的脸上,痴痴的摩挲着:“表哥,你……你真那么狠心吗?难道看不到我的心吗?”
她眼泪一滴滴往下流,就像带泪的花瓣,惹人怜惜。
她说罢,将东陵绝的手缓缓的送向自己的胸口,本来苍白的脸颊,却羞的一脸通红:“表哥摸摸看,映月的心里,满满装的都是表哥,求表哥不要赶我出宫,看我一眼……”
“映月……”
东陵绝眼神有些迷蒙,看着池映月的脸,似乎渐渐变成了池木木的脸。
池映月不停的低低抽泣,哭成一团。
“别哭……”
东陵绝恍惚的伸手,将池映月揽入怀中安慰道:“别哭,朕不赶你出宫,朕将你永远留在身边可好?”
“表哥说话算数……”池映月抬起头,带泪的脸颊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