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杏儿这么嚣张,看来,其贵人在宫里,一定是有了后路,而且背后一定有大人物!
那么,会是池映月吗?
池映月不是在江南赶往南翼国的路上吗?她难道有那么大的能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也就是说,杏儿和其贵人的背后,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一定很不简单!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思绪,跟着杏儿往前走着,几人都是各怀心思,便也一言不发。
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和太监,看到池木木都是一脸惊讶,却在杏儿的眼刀下,飞快的垂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池木木越走,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却也知道再问杏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跟着走去,等到了地方再说。
走了一段路程,杏儿果然带着池木木来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门口,杏儿就停了下来,再不肯进去,只是冷淡的说道:“你进去吧,皇上就在里面!”
看着慈宁宫朱漆剥落的大门,池木木不禁一声感叹,世事无常,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曾经的慈宁宫,多么的辉煌耀眼,住着那个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
而现在,不只是太后,连东陵绝都住了进来。
他们抖了那么多年,现在却落魄,同住在慈宁宫,不知道他们的心会怎么想呢?
“主子,我先去敲门!”花穗看着慈宁宫的“惨况”,也不禁蹙了一下眉头,显然很不满意。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嗯。”
花穗去敲门,她转头,却见巷子尽头,离去不久的杏儿刚好回头看了她一眼。
杏儿脚步很慢,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大约没料到池木木会忽然转头看到她,她的笑容还凝结在脸上,见池木木看着她,忙转过头,不敢再跟池木木对视!
池木木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听见花穗敲门的声音,也没多想,走上了慈宁宫的台阶。
“吱!”
一声老旧的响声传来,慈宁宫的大门被人打开。
“啊!”
看到开门的人,花穗吓的大叫一声,一向胆大的她,脸色吓的苍白,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狼狈的跌倒在地:“你,你是什么人?”
池木木也惊讶的抬头,发现大门口来开门的人并非宫女太监,也不是什么侍卫,而是一个满头银发,脸颊布满皱纹的老妇人!
老妇人衣衫褴褛,虽然衣衫没有破旧,却脏兮兮的,这里掉了一根带子,那里撤了一个披沙,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老妇人眼睛根本没有黑色的眼珠,唯有眼白,向上泛着,她只要一眨眼睛,那眼白里便会流出黄白相间的浓浊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几欲做呕!
这般恐怖的模样,若是晚上见到,真会以为见鬼了,也难怪花穗会笑道。
池木木一阵惊讶,盯着老妇人看了半晌,才勉强分辨她的五官,不禁诧异说道:“你……你是太后?”
“太后?”
老妇人干涸的手指犹如厉鬼,慢慢伸出,用自以为优雅的姿势抚了抚头上的银发,喉咙叽里咕噜的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好久没人这么唤过哀家,哀家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听的太后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池木木才不敢置信的干吞了一口唾沫,诧异的看着太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上一次见太后的时候,她已经很狼狈很憔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见,她竟然变成这样,本来包养得体就像四十许人的太后,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像是苍老了三十岁一样,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又脏又瘦!
原来,一个人的心绪被摧毁后,竟会变得这么憔悴,竟会苍老的这么快!
“这慈宁宫没有伺候的人吗?怎么是太后亲自来开门?”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神秘的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笑声忒也难听,笑着露出了已经变色的满口黄牙,就像一个恐怖的女巫一般,她道:“小五,姑姑知道你回来了,所以特地来给你开门!”
池木木一惊,道:“你知道是我?你……知道我会回来?”
太后点点头,干涸的枯手到处一阵乱摸,大约在寻找池木木的方向。
池木木忙伸手,她碰到池木木的手,忙死死的抓住!
“放开!”
花穗厉喝一声,池木木却摇摇头,示意花穗不要在意。
花穗便纷纷的哼了一声,站在一旁,眸光冰冷的盯着太后,以防她会忽然做出什么出人预料的举动!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皇上搬到慈宁宫后,我就每天都来开门,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敲响慈宁宫的门,所以我每天都亲自守在这里,等着你来!”太后将池木木拉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着。
闻着她身上阵阵恶臭,离她那么进,再看到她脸上那恐怖的眼白和流出来的浓浊液体,池木木只觉得胃液翻涌的厉害,当下不禁就打了一个寒颤,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会回来,难道你知道我走了吗?”
太后一脸神秘,凑的更近了,说:“我知道你去了江南,可是皇上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禁会回皇宫,一定会到慈宁宫来找他的!”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池木木不解的看着太后,她在慈宁宫里,温饱尚且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闲心或者多余的能力去打听她的消息呢?
太后有些紧张的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