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南宫辰逸的怀中瞧瞧的探出脑袋,看向池木木。
她的眼神充满了胜利的笑容和得意,讽刺中带着胜利者的荣耀,森森看了池木木一眼。
那眼神那么的真切,却又一闪而过,让池木木以为,那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头重脚轻,不由往后一仰,踉跄一下,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昏沉中,似乎听到花穗和清水惊讶的呼叫。
有人尖叫:“啊,血,东瑜皇后也出血了……”
出血?
她出血了吗?
她的手,不由抚向小腹。
那里已经微微的隆起,可是……她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里面剥离,似乎马上就要离开她一般……
不要,她不要。
一双有力的手臂似乎将她抱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忽然的晃悠,她感觉世界一下被颠倒了。
“主子,您别吓我们啊,主子……”不知道花穗还是清水的呼喊声。
“哭什么?快去将南翼国剩下的太医和巫医,以及我们带来的太医,还有……还有西柳国的大夫统统请过来,还不快去?”
耳朵嗡嗡响,一道熟悉的声音格外的有力,沉沉的唤了过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更加担忧的声音传来,那焦灼的声音再次飞奔而去。
她仰着头,身子颠簸,似乎被人抱起来在奔跑。
她微微睁开眼睛,夕阳的余晖下,隐约能够看到一双担忧的墨瞳。
那里面的神色,不是愤怒和鄙夷,而是真正的担忧。
漆黑如墨的眼瞳,印着池木木苍白如鬼的神色。
莫名的,她神经质的笑了笑,伸手想要去展开那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奈何努力的几次,都被他颠簸的奔跑给震了下来。
“木木,莫睡,千万不要睡,睡了就不会再醒了。”抱着她的人声音很大,震的她耳膜也嗡嗡作响,那般的大声,她本想入睡,却被这声音给震醒了。
“很快就到了,想想肚子里地孩子,你若是睡了,我们的孩子也会有危险的,木木……”耳边的声音愈发大声,似乎一定要吵醒她,不许她入睡。
“我,我会给你生个儿子,然,然后跟,把天下交给他,我们,我们去,碧波天下……”池木木的手无力垂下,终是摸不到他的眉头,他怕她的头往后仰去,脖颈的骨头会受伤,忙一抖,将她整个脑袋都用手臂挡在胸口,急躁中,却带着无比的温柔。
看来,她还是赢了池映月。
因为,她也有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
而池映月的幸福,终究是因为冒用她而得到的,本就不光彩,又用了那么多卑劣的手段,怎能跟她比?
“东,东陵绝……”
她艰难的,说完最后几个字,叫出她的名字,然后脑子一歪,困意抵挡不住的袭来,昏昏睡了过去。
东陵绝和花穗、清水在她耳边大声喊叫,花穗摇她的手,清水一边跟着跑,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可池木木的眼睛却紧紧闭着,似乎累极了一般,任凭几人如何努力,却再也叫不醒她了。
池木木睡了过去,迷糊的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很小很小,小的她稍不留神,就会听不到一般。
她能够感觉到那一道道声音里的焦急,她想醒过来,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似有千万斤重,她怎么都睁不开。
迷迷糊糊的,她仿佛进了一个颠簸的海域。
她挣扎在里面,只觉得全身都如散了架一般疼痛,又使不上一丝力气。
摇晃的海水一口口灌进她的嘴里,她想要挣扎逃生,却无能为力,她想要稍微努力一点,更是无可奈何。
她只能本能的挥舞着双手,希望这样的挣扎,能够让她快些逃生。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远方有一叶小舟。
她心中一喜,在茫茫黑蓝的大海里,终于看见了可以逃生的东西。
她更加用力的挥舞双臂,想要游过去抓住那叶小舟逃生,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那小舟却是越走越远,而她的力气却越来越小……
耳边似乎又有人开始叫她了,这一次,声音似乎大了一点。
她却顾不得去答应唤她的焦急之声,只顾着快些往前逃去……
眼前的小舟似乎也如她一般,在奋力前进。
眼看着经过她的努力之后,那小舟似乎快近了,可是她刚要伸手,那小舟忽然又远离她,如刚开始发现那般遥远的距离。
如此反复几次,池木木只觉得全身疲累不已,力气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给掏空了似的,虚脱的就像一个久病的病鬼。
她的口好渴。
她明明在不停的喝海水,为什么会那么口渴呢?
难道是因为海水太咸了吗?
而且,她一身的水,身上、头上、脸上,似乎到处都是粘人的汗水,让她几欲崩溃。
忽然,一道冰凉的瓷器似乎触到了她的唇边。
她本能的张嘴,温暖的水流就那般自然的流进了她的嘴里。
哪里来的水?
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那瓷器里流出来的水太慢了,她不由伸手,抓住那瓷器往自己的嘴巴里送去。
温热的水更多了,她来不及喝,那水流便流进她的脖颈里。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继续喝,杯子却空了。
“再去倒一杯来。”
池木木抓住那瓷器正欲再往嘴唇送的更高,耳边,却似乎传来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
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身边的海水和小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