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第三天,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雷赫从来没有踏出过他的公寓一步,这里依稀仿佛还有她的气息,还有她娇笑的样子,可是怎么一转眼却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冰冷的白瓷罐子装着的一点点白灰色的粉末了呢?公寓里酒架上的酒已经被他喝的差不多了,满地零乱的空酒瓶,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他甚至不知道胃痛是什么感觉了,他想要痛一点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夜晚的公寓没有开灯,却被外面的如同华彩般绚丽的霓虹给染得如同进入了魔幻世界一般的。长毛地毯上映着五颜六色的光影。他颓废的坐在地毯上,身上奢贵的西装早已褶皱不堪,领带被扯开了,手指被摔破的酒瓶碎片割破,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来,映在了地毯上,刺目惊心。
他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酒,却还是没办法麻痹自己,让自己醉掉。
无边无际的痛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心,从带了她回来之后,他就无法睡着,整整三天,他没有合过一次眼,越喝越清醒,清醒的好像她就在身边一样的,清醒到他依旧可以闻到风掠起她的发时,空气中流动的芬芳.......
穆奕南进到了公寓的时候,差点被酒精味给呛到了,那味道太浓列太刺鼻了。真是要不命了,不久前刚刚做了手术,胃才好了些就敢这么喝酒。
地毯上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些酒瓶子,雷赫高大的身躯已经蜷在了那里,怀中抱着那个白瓷罐子,醉得不醒人事了可是依旧没有放过手。
:“起来......”穆奕南用脚路易了一下雷赫,今天他带来的消息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
:“把这杯茶喝了。”他泡上了一杯绿茶,散着热气的端到了他面前:“喝完了我有事情告诉你。”
雷赫睁开迷离的醉眼,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好不容易可以闭上眼,却被他这样的吵醒了。满底早已满了血丝,如同妖兽之瞳般的看着穆奕南。
端过杯子,一口喝下,温热的茶水融进了他的胃里,引起了胃里的一阵痉.挛,整个脑子瞬时清醒了很多。
:“什么事。”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到了。
穆奕南皱了皱眉头,坐到了沙发上:“我想伊渺有可能没有死,这里头装的可能不是她.........”
只是一句话,却让雷赫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中一般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金月报了警,伊文媛在三天之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三天之前她最后出现过的是伊渺的办公室。”穆奕南坐在那儿,左腿优雅的叠在了右腿上,长臂慵懒的伸展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毯上的雷赫。
他希望自己能给兄弟带来一个好的消息。
虽然喝了再多的酒,雷赫的脑子却没有糊涂,开始高速的动转起来,三天之前失踪了,到现在找不到人?车子里只有一具尸体,面目全非?最后一天伊文媛去找了渺渺?所有的问题都直指了一个答案,那就是这车子里的那具尸体有可能是伊文媛。
因为她去找了渺渺,如果车子里的那具尸体不是渺渺,那她会在哪儿?
:“赫,做掉贝拉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儿喝酒。”感情这条路上,他是过来人知道如果心爱的女人离开的时候,当真是比死更折磨人,所以他总是要找到事情让雷赫振作起来才是。
一切都是猜测,无法证实到底这个白瓷骨灰坛里到底是伊渺的或者是伊文嘉的,但是总是仿佛有了一线生机似的。
猩红的眼变得清明起来,看着窗外。不论她是死是活,他都会铲掉她复仇路上的所有阻碍的........
等待的时间是最折磨人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又经历了一个她不在的春夏秋冬........
这一年以来,他几乎把所有的她可能存在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有时候会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似的,她的出现如同海里的人鱼公主,入夜时分悄悄的靠近他,让他疯狂让他痴迷,让他泥足深陷之后却在清晨如同被阳光蒸发掉的第一颗露珠一般的消失得无影。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在另一让座城市里,他用生命去爱着的这个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雷铭出生在十月里的一天,秋意正浓时。
长长的阵痛里,伊渺清醒的想起了过去的一切,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躲着出现?潜意识里她有一些害怕去面对雷赫,更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比较占下风,是因为开始的时候她在明而伊文嘉在暗。
所以这一次她要倒过来,她要在暗处,让伊文嘉措手不及。
当长时间的阵痛,以及分娩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当她听到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时,眼泪划落。谁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柔软得如同一团绵絮。
顾阳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生活,他不差钱,更不差人手。这个曾经是现在依然是整个东南亚的黑帮领袖的男人,骄傲自负,不可一世得如同光芒万丈的耀眼的太阳般。
如果没有顾阳,那样的夜里,谁会注意到一个昏过去的女人慢慢的滑进了池塘里,如果不是他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异常,或许她跟这个孩子都将会沉入那个池塘底了。
所以她答应了顾阳,这个孩子在十八岁成年之后,将为他工作十年,不论是顾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