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的叹着口气,幽幽的说着戏假情真,说得雷赫的心底颤动了一下。
:“别多想了。”他的目光还是逗留在了屋子里蜷在被子中的那一小团,小小的如同一只怜人的小兽一般的。
其实她真的如同一只小兽,娇傲,聪明,任性,美丽的小兽。在还没有成大之前就已经闯入了成人的世界里,在这样的尔舆我诈的成人世界里用自己美丽坚硬的棱角保护着自己。从表相上看来,她明明是那么的成熟了,其实她的内心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
一觉睡得很沉,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那样干净纯冽的带着安全感的味道。梦里梦见了她的十五岁那年,有一次她跟伊文媛打架,她推了伊文媛摔在了地上,金月要动家法的时候她跑了出去,从此之后金月再也没有给她的卡里打过一分钱。
她在管着伊家所有人的用度,当她没有钱的时候甚至不能跟母亲说,她开始自己赚钱。从小件的艺术品投资,到期货的操作。虽然没有赚到令人惊叹的数字,可是已经足以让她过得不算太差。这是她第二次因为家法而离开伊家,而这一次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的出现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当她睡醒时,天色已经微微的发暗了。
:“醒了?”坐在远处沙发上的男人,看着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脸的慵懒迷糊得像一只爱娇的小猫咪般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冷艳与锋利。
雷赫涔薄的唇如同细微的涟漪般的轻轻荡开了一点点的柔和的弧度。外面的昏暗的光线透过了玻璃慢慢的渗了进来,无声无息的入侵着每一个角落。
光线昏暗但是她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深遂的轮廓,而他那如同冰川般挺拔的鼻梁看起来总是会有一种威严与性感交错着的感觉。
:“现在几点了?”她坐了起来,用被子圈住了自己光裸的身体。黑色的发凌乱的披在了雪白的被子上,黑白分明得如同径渭之间。
:“快六点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随意而休闲却还是透出了高贵与优雅。
:“起来吧,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休息够了,莹白色的滑嫩嫩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粉,嘴唇也变得更加的丰润。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连了片刻之后,起身拿起了一件睡袍放在了她的身边。
伊渺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截粉藕般的手臂,捉起了那件睡袍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睡袍很大,很宽,几乎快要拖到地板上了。她拿着那条腰带缠在腰上绕了两圈再打了个结,整个人如同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般的滑稽,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时,在被窝里捂热了的脚底下瞬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如白玉雕成的小小莲足缩了一下,如同受到了惊吓的雀鸟一般的。
走到了她面前的男人伸出了健硕的双臂,把她拦腰抱起。他的胸膛宽厚,结实靠近的时候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坚定有力,还有那种充满着纯厚的男性的气息从她的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钻入着,那种迷惑人的味道快要钻入了她的骨头缝里一般的。
他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双臂撑着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渺渺,你还想要否认吗?”他的眼睛如同深遂得如同无边无际的大海般的,将她的每一滴表情都吸纳进了眼底。她似乎是在躲避,似乎是在思考,长长的睫毛在夜幕之下微微的颤抖着。
他没有开灯,天已经开始慢慢的暗了下来,黑暗之中或许才更可以窥探得到人的真心。
:“我在否认什么?你要我承认什么?”伊渺借着夜色来临之前的微弱的光,勇敢的抬起了眼睛与他对视着。
对视,在男女之间如同一场角力........
他看着她,娇艳得如同花园之中最美丽的那一朵玫瑰,可是这朵玫瑰却不止只有美丽的外表,她还有坚韧的内心。她的身上长满了无形的刺,在保护着自己的美丽的同时与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那些对她动了念头的世间的男人们。
借着昏暗不明的光线,连空气之间两个人互相吐露着的气息都变得爱昧不明。
外面的霓虹灯开始亮起来了,一块块巨大的广告灯牌的带着耀眼的霓虹从四面八方透了进来。伊渺才发现了他这公寓最美妙的地方。
她被这样的景像给震撼住了,夜景有很多地方都是美丽的,拉斯维加斯,香港,东京都的夜景都是繁华美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可是他的房间里竟然也能够看到与之相似的影像。
远处闪着的,各种颜色的,形状各异的霓虹如同夜里时分,如同夜晚里的打扮得最妖娆最时髦的姑娘们,使出了浑身的魅力只求过往的路人多看一眼。夜色开始在整个最繁华的都市蔓延开来了,可是伊渺却觉得自己是坐在了天际一般的,静静的看着世间的姹紫嫣红。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把这么大的空间装修得如此的简单,简单得有一点点的可惜了。因为在夜晚时分他在最样大的空间里,他的视线可以如同天上的神祗在俯视众生般的。高高在上.......
他一直在享受着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的手指轻按了一下沙发边的遥控器,纱窗如同潮水漫过般的,慢慢的合拢起来。一切变得更加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