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没有把她送到目的地,不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元沫儿,而是想到她刚才的态度他莫名恼火,所以送了一段路后直接让她下了车。

远远的看到她安静的站在公交车站等车,他又忍不住想上前重新载上她,却说服自己绝对不能对她有半分异样的情愫和心软,她这样乖乖的,不是就很好。

他烦乱的调转了车头,开向酒店。

元沫儿等的心焦,她总怕出现什么变故,可能是因为上次吃午饭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所以不等到10点她又打电话给了萧祁。

电话那的萧祁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伴随着门铃声。

“来门吧,我到了。”

元沫儿的兴奋都写在了脸上,完全顾不得矜持飞奔到门口。

门一打开,她就扑进了萧祁的怀中,热情的像是火烈鸟。

“我真怕出什么事,你终于来了。”

萧祁的神色却很淡然:“收拾一下,出发吧。”

“恩,都准备好了,走吧。”

萧祁这才发现,她连鞋子都穿好了。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也是,她有多么想当他的女人,他从小就知道。

姐妹两人,一个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人,一个像是冰山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就不能中和一下?

他想到元惹欢那木偶一样的态度,就恼火。

不过所有的情绪他都藏的很好,元沫儿一路都未曾察觉。

元沫儿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置身在云端,感觉虚无缥缈很不切实际,和事实上,她真的要和萧祁结婚了。

婚纱照一拍完,她就回家住,然后开始准备婚宴的事情。

喜帖已经开始印制,萧祁说一切都让她安排,足见他有多喜欢她,什么都由着她的爱好来安排。

薇薇安的婚纱要再过七八天才能从国外带过来,那是她梦想中的嫁衣,她要成为萧祁最美丽的新娘。

伴娘她也开始找了,爷爷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还建议她找元惹欢。

呸,就连她的婚礼,元惹欢也别想参加,她恶心她,恶心她。

阿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元惹欢一直打喷嚏,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到了城郊一座三层平楼停了下来,惹欢看了一眼外面赶紧往后门跑。

她到了。

这一站下人不少,也难怪,周六吗。

总有家属会来探望一下被“遗弃”在残疾人工会的家人。

元惹欢没有直接进面前那幢小楼,而是熟门熟路的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里有两家店,一家卖水果和鲜花,另一家卖的是日杂。

她进了水果鲜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又买了两斤蛇果,转身出了巷子。

周六,探望家人的人不少,这个残缺的世界迎来了难得的热闹。

元惹欢走到一层最里面的房间,就看到琴姨孤单的躺在床板上玩手机。

大概是感觉到窗外有人,她往窗口看了一眼,惊喜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惹欢,你怎么来了?”

惹欢很惭愧,她都好久没有来看琴姨了。

“恩,来看看你。”

拿着水果和鲜花进去,琴姨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放着上次她买的勿忘我,都成干花了,她要丢,琴姨却道:“放着吧,挺漂亮的,你买什么东西啊,坐吧,高考结束了吧,考了哪里?”

惹欢笑笑:“q大。”

琴姨欢喜的热泪盈眶,一个劲的夸她:“就知道你聪明,q大,全国最好的大学,真是争气,好孩子真是争气,来来,这是琴姨给你的红包,早给你准备好了,想着你去上大学前肯定会来看我一次的。”

“不要,我有钱,爷爷他们有给,琴姨你自己留着吧。”

惹欢推辞,琴姨却非要塞给她:“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一定要拿的,不要再推了,琴姨要生气了。”

惹欢轻笑:“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琴姨你要出去走走吗,我推你?”

“天热,在屋子里待着吧,你细皮嫩肉的,回头给你晒黑了,你坐过来一点,让琴姨好好看看你。”

对惹欢来说,琴姨就像是母亲。

如果不是琴姨命苦,惹欢肯定早就逃离元家来投奔琴姨了,她相信琴姨会疼她胜过元家人,但是琴姨多舛的命运让她不忍拖累。

琴姨出了车祸后她老公就离开了她,还卷走了所有财产,琴姨靠残联的帮助才到了这里落脚,做点手工维生。

这里的条件其实是很差的,有些人把亲人送来后会专门请个护工护理,可是琴姨请不起,平常生活只能和一个失去双手的残疾朋友互相扶持,惹欢有想过以后有钱了把琴姨接走照顾,她也对琴姨提过,但是琴姨却总是蜿拒了。

惹欢直到琴姨是怕给她添麻烦,她也只恨自己现在没这个能力。

她唯一能为琴姨做的,也只有这许久一次的探望了。

插好花,把干了的勿忘我放到了一个可乐瓶子里,她看了屋子里,开始着手收拾,这是她每次来必做的事情。

“惹欢,好孩子,你坐会儿吧,我自己会收拾的。”

“我不累,琴姨,你躺着好了,别管我。”

“你这孩子啊,呵。”

琴姨知道说不过她的,看着她干活的时候,琴姨眼底流露出来的目光很复杂,既是感动,又是惭愧,只是背对着她,这些所有情绪惹欢都看不到。

收拾出一筐衣服,惹欢抱着往外走:“我去洗干净,琴姨你吃个苹果。”

“你别忙。”

腿脚不便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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