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没办法说服秦广岚,总不能当真不管不顾地冲到外头去。
如今就是当真叫她一个人到那地洞边上去,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如今突然叫她要应对,她自然是慌了手脚。
她甚至都觉得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昨日夜里不该因为脑袋剧烈的疼痛就陷入昏睡的,当时就直接跑到那个地洞边上去,说不准还能够见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哪怕是再不舒服,又哪里能够同柱子师兄比较。
可惜她已经完全错过这样的机会了,现在再回头想要去找柱子,又哪里是可以轻易靠近那个已经生出异变的血洞来。她就是再后悔,这世上却到底没有后悔药,她只能站在大殿里边,踌躇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是。
不要说是秦广岚拦着她了,萧景言知道了她的心思以后,也同样是把她拦在了大殿里边。
糯米还想要张嘴辩解,就见萧景言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论你是有怎样的理由。既然我是知道了的,肯定不能让你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你自个儿也是明白的,即便你到了那头,也根本做不了什么,倒不如是先在这大殿里边等着。这样大的动静,说不准修仙宗门那头很快就会有反应的。”
她没有办法说服秦广岚和萧景言,反倒是因为被这二人知道了心思,便不论是走到什么地方去,都会被那二人像是监视一样盯着看,就生怕她一时冲动,当真溜到那地洞边上去。
有了萧景言这样几乎是贴身的看护,糯米压根儿就找不到机会离开大殿,只能颓然地坐在一边,搓揉着自己的脸蛋,努力想要理顺这几日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外头的那个血洞并没有多大,根本引不起所有人的注意。所以也没有人在意这地洞到底是怎么样引起的,她也被秦广岚那个鬼地的说法所折服,并没有继续在这地洞上头花费什么心思。
兰战舟被邓静平救回到门派里边来,大抵差不多就是发现地洞的时候。
后来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日里头。都完全没有人去在意那个地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更没有在意它是不是有所变化。等真正发现那个地洞产生了变化,已经是过去好久了。这期间,完全没有人知道这地洞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她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地洞的变化,去同陆纤纤沟通了。才怀疑起兰战舟来,将兰战舟接到了她的房间里边去,却阴差阳错地将兰战舟救醒了过来。
而到这时候,她才因着陆纤纤的话,渐渐重视起那个地洞来。
也不知道秦广岚是怎么想的,可他终归还是向那个地洞派出了修士去看管着。
只是这时候,仅仅只是看着,也再不起什么作用了。糯米甚至怀疑那两个被派出去的弟子当中,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借用地洞修炼的邪修,只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随便乱开口,这才派了柱子到那地洞边上去,希望能够看到什么痕迹来。没想到痕迹见不到,最后却是连着柱子也跟着一并失踪了。
特别是今日被秦广岚一讲,糯米都有些茫然了起来。
她甚至不确定那个地洞的确是被一个邪修在后头操控着了。
哪怕陆纤纤不是故意要骗她的,可如今看来,这个地洞的发展速度实在是有些太快了。也许中间是发生了一些连陆纤纤本人都没能想到的异变呢。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如今这情形,才算是符合常理的。
先前魃豹和柱子靠近了看那个血洞的时候,那血洞的确都并不很大。还符合一个邪修倚仗血洞来修炼的猜想。可今日这异变,却实在是来得太早了。这门派里边虽然完全没人知道血洞成型会有怎样的异象,可如今一看,那血洞肯定是产生了什么变化的。这样的变化。本来是不该发生的才对,如果它当真只是被邪修控制着修炼的话。
一时之间,众多念头纷纷熙来,叫糯米更是分辨不清。
她呆呆地在大殿里头坐了半晌,这才猛然醒悟了过来,赶紧就想要朝外头跑。
萧景言可是一直在边上看着她的。这时候见到她突然要往外跑,不由一愣,还以为她还是想要跑到那地洞旁边去,赶紧就奔过来拦住了她。
糯米急急忙忙摇了摇头,冲萧景言讲,“我不是要到外头去。只是、只是,兰战舟他还在我房间里边。我要将他带到这大殿里边来才好。”
她出门的时候也实在是太过匆忙,后来脑子里边想着的又都是柱子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有兰战舟这个人存在的。如今猛地想起来了,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了,居然将兰战舟一个人遗留在了房间里边。
打从见到这外头的情形开始,她心心念念着的,就都是昨夜走到了地洞边上去的柱子,心里头将先前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哪里还想得起来兰战舟的存在。
若是这时候当真发生了什么,又或是外头那腥臭的气息对修士会有什么恶性影响,她可当真是要后悔了的。
萧景言一听,不由也是一愣。
先前派门下弟子去找糯米的时候,大伙儿都没想到外头那些血腥腐臭会越来越激烈,逼得他们必须要在这大殿里头重新布下一个护阵来。
他们只注意到了所有门下弟子都被召集到了这大殿里边来,却从来没有把兰战舟也算在里边。
实在是兰战舟从来也不出房门,更同那些弟子没有什么交流,冷冰冰的。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便都忘了兰战舟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