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九节
虽说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蠢的女人对付女人。但是这毕竟是在权与利的最高峰。世上最黑暗最纷杂的地方。。后宫。所以。大概。也许。她不能好似以前那样一概而论吧。
毕竟。深陷在这里面的人。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暗流击溃得永无翻身的余地呢。
“是圣妃到了吗。……让她进來吧。”而正在这时。殿内的太后貌似听到了殿外的喧哗。这才仿佛记起自己宣过宁娅若來慈宁殿这回事。遂用着平淡得不痒不痛的语气略略扬声道。
随后。刚才领宁娅若到此的太监才再次出现。恭敬的引领着她入内。
宁娅若也懒得再理会在门口还未散去的众妃嫔们。在她们等着看好戏的恶毒目光中。施施然的缓步走了进去。
“臣妾参见太……”宁娅若走到坐在软塌上的太后面前驻足停步。正在按着宫规行礼。却不想。话还沒说完就被人故意打断……
“好大胆的贱奴。圣妃來了都不与哀家通报。竟让堂堂一皇贵妃久候于殿外良久。你是何居心。”太后严厉的话语是对着那太监说。可她的眼神由始至终都未离开过宁娅若半分。
“太后……太后饶命啊。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太后饶命啊。……”太监‘咚’一声重重的跪下去。匍匐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道。他深知自己是被太后指桑骂槐的对象。可除了求饶他也不敢说出任何辩驳之词啊。
“……”宁娅若低垂着眼睑。平静的直起身立在原位。虽然太后沒让她平身。可她却不愿像个木头一样傻愣愣的任人摆弄。要知道长时间躬着腰半弯着膝。那可是需要极好的平衡力和忍耐力的。很不巧的。她除了平衡力还不错。忍耐力可是一点都沒有的。
“……”赫奴跟着宁娅若一步一个动作。也立起身站在她身后半步静默以待。
太后斜睨了宁娅若一眼。微蹙了下眉峰。眼底闪着深深的不满。接着怒斥道：“贱奴就是贱奴。一点规矩都不懂。哀家有叫你跪吗。哀家让你磕头了吗。现下知道求哀家饶命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这个贱奴此时就是想求哀家饶了你。也要看哀家有沒有那份好心情了。”
“太…太后……”太监欲哭无泪、欲语还休的仰望着太后。头磕到一半也不知是该继续。还是应该顺着她的话马上站起來别再惹怒她。踌躇得愣是僵在当场不知所措。
他对于太后有意拿他们这些下人借題发挥。去惩治后宫中的众妃嫔们是知之甚详。可不管结果如何。他们这些人都免不了成为炮灰的命运。轻则在表面上被骂几句就算了。重则可是要搭上一条性命的啊。
“……”宁娅若背地里伸出手去及时制止了怒不可遏的赫奴。微不可见的轻摇螓首。她们若是连这等等闲之气都受不了的话。那岂不是要中了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丑。。太后的招。。她可不愿似个深宫怨妇一般。扬着丑陋的嘴脸说些恶毒的话。以供他人取乐。
反正。只要不是指着她的鼻子來咒骂。她倒是可以看在赵恒的面子上不与这个恶心的老妇人计较。
“……你也侍侯了哀家多年了。今日怎会办出这等糊涂之事。。你也不想想你怠慢的是谁。。即使哀家有心饶你一命。恐怕圣妃也……”看着宁娅若始终平静的冷眼旁观着。太后倒是有些沉不住气的将话題引到了宁娅若身上去。她就不信。宁娅若这区区乡野出身的当朝红人会有这么深的城府。有这么沉的心机能一忍再忍她给出的如此难堪的挑衅。
“圣妃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圣妃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太监听出太后的意有所指。立即匍匐着转身对宁娅若连连磕头求饶道。
“这位公公。你怕是求错了人吧。”宁娅若在心底冷笑不止。这出戏既然正面绕到了她身上。那可就有得好看了哈。
“呃。。……”太监不明所以的愣愣仰望着宁娅若。按照目前的形势。她只需要开口说一声赦免他无罪。他不就不用受罚了吗。求她怎么会错呢。
“……”太后也明显的怔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接过一旁宫女奉來的热茶慢慢喝着。端看宁娅若有如何的心计和手段。
宁娅若抿了抿唇角。來这里罚站了这么久她的确也有些口干了。不过……唉。戏还沒演完呢。叫她如何功成身退。遂缓缓说道：“第一。公公你不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绝不能越俎代庖；第二。这不是本宫的殿宇。本宫自然不敢鸠占鹊巢。代行无礼之事。”
“娘娘……”太监霎时蔫了双肩。绝望的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什么求饶之类的话语。这两宫之斗已经很明显。他如今是求谁也无用了。
“太后。您说臣妾说的对吧。。”宁娅若紧追不舍的加问一句。愣是迫得太后静默了片刻不能言语。倒是她身后的赫奴传來低低的笑声。害得她也差点忍不住笑上颜面。太后若是觉得她好欺负。那就是大错。若是觉得她会一味的秉着良心去救人。那更是大错特错。
不过话又说回來。她就算是有心想救人。那也要看人來啊。什么人她都乱救一通。那她岂不是要做忙得昏天暗地的救世主了。她自问她还沒有如此伟大的情操。
而且。乱救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误救了对自己不利的人耶。她看起來就有那么愚蠢。再者。最最重要的是这太监明明是太后的人。现下只是在她面前鼓足了劲來演这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