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接到安柯的电话,让她到曙光中学来一趟,说是有东西要给她。至于是什么东西,安柯没说。“总之你来就知道了。”
苏菲是在曙光体育场的看台上找到安柯的,他一个人坐在水泥座椅上,看着对面的教师公寓楼。原本对面是同样的几层看台,后来因为学校为老师修公寓已经被拆了。“我想在那儿买套房子。”安柯指着对面的公寓说,“随时都可以看见有人在这里踢球,脚如果痒了还可以下去踢球。然后给张俊、杨攀、任煜地他们各买一套房子,都是左邻右舍……哦,还有卡卡。白天去踢球,晚上来打牌。什么事都不做,多好啊!不过……”安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那些都不过是场梦罢了,我在德国还要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呢,哪来钱买房子?真羡慕张俊和杨攀,还有卡卡,他们都是球星了,都赚到钱了……”
“你不打算做职业球员吗?”一直在当听众的苏菲开口了。
“不打算。”安柯摇摇头,然后从包中拿出几个信封,“这些是张俊和杨攀给你父母的,而这一封……”他从内包中取出一个信封,看上去与其他几个没什么两样,“是张俊给你的,贺年片。很老土吧?嘿嘿,你放心,我可没有偷看过。”
安柯一笑,苏菲脸红了。
“本来打算回来见见大家的,结果任煜地那个臭小子给我玩儿失踪,举家搬走了!让我白跑一趟,老梁也回老家过春节了,好久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春节过得好无聊,过两天我就回去,在家呆久了又要听妈的唠叨!”
“我去送你。”苏菲把信封一一收进自己的小包中。
“别,别!”安柯连忙摆手,“我说过的,我走的时候,谁也别去送的!”
尤其是你苏菲,万一我在离别的气氛感染下做出那种事情来,让弟兄们知道还不把我给吃了?
“那你把你那儿的地址告诉我,我给你寄东西去。”
“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呵呵!”苏菲笑道。
两人就这样坐在冰冷的水泥看台上东拉西扯,聊过去,聊现在,聊将来,直到曰头西沉。
安柯拍拍屁股站起身,跺跺有些发麻的双腿:“我该回去了。”
苏菲也站了起来,她站在上一级台阶上,用手比划着:“安柯又长高了,我这样都还比你矮。”
“嘿嘿,我看你们都需要俯视!”安柯挺胸抬头。
“切--”苏菲张开了双臂,看着安柯。
“干嘛?”
“抱抱我。”苏菲说道。
“抱……抱抱你!开玩……开什么玩笑?我……”
苏菲主动抱了上去,“就算是我送你了。安柯,你一个人在德国也挺辛苦的吧……”
安柯在心中泪流满面:“呜呜!太激动了!苏菲越来越成熟了!”
这个大sè_láng……
“苏菲,荷兰下雪了,洛阳呢?”
“没有下雪,真羡慕你。好久没有看见洛阳痛痛快快地下场大雪了!”
“呵呵!”
“别傻笑了,下雪对你们影响更大吧?你们的比赛……”
“不管下不下雪,我们都要赢。杯赛是淘汰制,输一场可就输一年啊!”
“真可惜我看不到比赛。”
真可惜我看不到比赛……
张俊看着漫天大雪,昨天雪停了,工人们花了一天时间才把比赛场地清理出来的。今天临比赛了,却又开始下了起来。维罗尼卡是个小体育场,没有安装地热设备,很容易就会在场上积雪。
比赛确实不好打,天气不好,又碰上了一个强队。不过就像他在电话里面对苏菲说的那样,杯赛输一场便输一年,无论如何他都要赢。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他不想尝到失败的滋味。
科泽尔见张俊对着大雪出神,以为他在担心天气,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是主场,对方是技术型球队,感觉不会比我们好多少,在这雪地……”
“我们一定要赢……”
“什么?”
张俊扭头看着科泽尔,笑道:“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赢!”然后便跑去热身了,刚才站着发呆让他觉得有点冷。
阿德里安塞依然在更衣室内大声布置战术,听不懂荷兰语的人还会以为他在大声训斥某位队员呢。
“这场比赛天气情况很糟糕,我希望大家小心一点。注意保护自己,毕竟我们的目标仍然是保级!杯赛是淘汰赛,这种比赛一场一场拼下来没有什么意思,我们打入八强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不要被外界的评论所误导了,他们什么都不懂!”
沃伦达姆的球迷冒着大雪来看球,为球队助威,他们不会像阿德里安塞那样考虑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他们只知道球队进入了荷兰杯赛八强,作为一只升班马能有这样的成绩确实很不容易,但是他们依然期待着球队能够继续给他们带来欢喜。
布雷达的主教练卡特(cate)看着天,皱起了眉头:“该死的鬼天气!”一朵雪花飘进了他的眼睛里。
“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什么啊,对方与我们的实力还有一大段差距呢。况且对方的体力情况并不怎么好,上一场和费耶诺德的比赛几乎耗尽了他们每一个人的体能。即使天气糟糕,我们仍然能够赢下来。”助理教练在一边说道。
“但愿吧……”卡特喃喃道。球队目前在联赛中势头不错,三连胜后已经升到了第三,把上一轮输了球的费耶诺德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