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茫然道:“我们没有勾结到一起呀。”
潘挺气得差点吐血。“你们没有勾结到一起,为什么它知道你的存在?彼此了解得这么清楚?总不会你们划重点的时候我请假没来吧?”
造子道:“萨耳说我当造物主背后的男子不合格,让翡翠给我补课。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它把它和萨耳的遭遇告诉了我,我答应帮它。”
潘挺几乎喜极而泣:“我想听的就是这个!”
造子高兴道:“你不介意?”
“哈哈哈!我终于落实了你投敌的罪证!”潘挺狞笑,“你安心地去吧。黄泉路上,做个明白鬼。”
造子看潘挺铁了心,可怜巴巴地向萨耳求救。
萨耳不看他,只看潘挺:“它的确不合格,虽然体内病毒被锁定,不会跑出来作乱,但是,它的程序不符合造物主背后的男子的标准,是病毒篡改的,存在安全隐患。”
造子惊叫道:“你说过你不会揭穿我!”
萨耳假装没听到,温柔地看着潘挺。
造子急了,冲到潘挺面前,抱住他的腿道:“你说过,我们是一伙的。不能抛弃我。”
它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潘挺就忍不住冷笑:“现在你知道和我是一伙的了?和萨耳眉来眼去的时候干嘛去了?和翡翠亲亲我我的时候干嘛去了?”
“没有眉来眼去!”
“我和它没关系!”
造子和萨耳激动地反驳。
尽管他们互相撇清关系,但默契的样子让潘挺联想到他们三个拧成一团隐瞒自己,心中燃起一团躁火,闷闷地烧着,想发泄,又怕发泄一通就一笔勾销。
实在便宜了他们!
潘挺眼不见心不烦地出了空间,沿着横穿平原大河的河岸漫无目的地闲逛。
微风徐徐,带着几缕细雨,斜打在脸上。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波光粼粼的河水。
萨耳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担忧地看着他。
雨势渐大,豆大的水珠子噼里啪啦地撒落下来,河面被激起层层涟漪,将潘挺的倒影击得支离破碎。
潘挺被雨水浇了会儿,头脑清醒稍许,抬手抹了把脸,朝萨耳招招手。
萨耳瞬移到他身边,一抬手,在半空划了一条弧。潘挺身上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罩住了,雨水顺着罩子,从他身边滑了开去。
潘挺嗤笑道:“省省吧。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淋雨啊,打伞啊,这一套对我没用。”
萨耳道:“照顾恋人,是每个天伦达克人的本能。”
潘挺道:“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恋人的?你说出来,我帮你修正。”
“我的额印就是证据。天伦达克星人只有遇到命中注定的恋人,额印才会变成红色,进入恋爱期。我的恋爱期虽然来晚了,但是,它的确来了。”
潘挺道:“如果我真的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的额印应该在我们见面的第一时间就红了。它现在变红可能是审查局的光扫射你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萨耳道:“如果你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为什么我看到你会欢喜,看不到你会难过,靠近你会紧张,远离你会失落?”
面对这样动人的情话,潘挺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这些年你一直希望进入恋爱期,所以当你的额印变红时,你的潜意识就默认我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暗示自己‘应该’对我产生这些反应。但事实上,那只是你对自己的设定,并不是你发自内心的感受。”
萨耳半垂着眼眸,眸色显得有些阴沉:“我能够分辨自己的心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请不要否定我。”
潘挺见他冥顽不灵,深吸了口气,“好吧。那就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喜欢女人,我想娶老婆,我想我的老婆为我生孩子。闭嘴!别说给老子搞什么男人生子的设定,老子是传统男人,不接受这一套!”
萨耳道:“你想要孩子,随时可以用系统创造。”
“那不一样!我喜欢十月怀胎,从我孩子他妈肚子里出来的,血脉相连,你懂吗?”潘挺道,“我接受不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懂吗?”
萨耳道:“你可以尝试一下……”
潘挺怒了:“我特么就算和男人尝试,那个人也绝不会是你!”
雨骤然瓢泼而下,哗哗地倾泻。
潘挺好似站在水帘洞里,四周都是瀑布,水幕模糊了萨耳的脸,等雨势稍歇,萨耳已经不在原地。
潘挺一个人呆站了会儿,继续沿着河岸往前走。
其实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大雨倾盆之前,他看到了萨耳脸上的沮丧。他眼里的哀伤那么明显,好似随时会随着泪水流淌下来,让潘挺的心跟着揪起。可是他很快想到萨耳和造子的欺瞒。不管他们出于善意还是恶意,这种无视自己却随意玩弄自己人生的行为,都难以原谅。
想到这里,郁结在他胸口的那团火突然熄了少许,气也顺了点儿。
雨慢慢地停了,天际挂着彩虹,太阳露了小半张脸。
雨过天晴。
一如潘挺的心情。
他停步观赏美景。看着看着,忽而觉得,天高地阔,置身于这样广袤的天地,自己犹如浮尘一般渺小,计较的那些事与亘古不变的天地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纠结惦记着这些的自己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的脚踝突然被一条滑不溜秋的东西缠住,轻轻地扯了下。
潘挺惊跳起来,低头一看,竟是藤蔓。这藤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