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的行踪找到了。
他的确被关在了英国爱丁堡、那个叫做韦尔斯·加里的私人诊所里。
他昏迷着,身体并没有外伤,只是被那个私人医生定期用药控制一直没有醒过来。
大家显然都对这个糟糕的事情保持了沉默,瑞德现在除了静心修养之外其他都不用再去想。剩下的工作交给他们完成就好。
*的到来惊动了瑞德,他醒了过来。
一睁眼,他就看见了正温柔注视着他的富江。
“你终于醒了。”瑞德小心的拿了一个垫子垫在了富江的背后,“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需要吃些什么东西吗?”
“我没事了,斯潘塞。”富江伸出手抚摸着瑞德苍白的脸,也许他现在该照照镜子,他可比她要憔悴得多。
“我们都没事了。”富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张开双臂道:“介意给我一个拥抱吗?”
同样的病房、同样的微笑。
一如他记忆中的富江。
瑞德拥住了富江,将她紧紧按在了胸前。
*完全没有被无视的尴尬,她静静地退了出去,小心的替他们阖上了门。
现在,她不适合在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好吗?”瑞德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一种没有回过神来的恐惧,“即使那把匕首捅入了我的身体,也没有看着你躺在地上、病床上那样冰凉虚弱的摸样让我来得更痛。”
他的话不响,在她的耳边却犹如一道惊雷,炸开了。
她睁大了眼睛,对于他的话,她的内心感到了巨大的共鸣,那种愉悦竟然比亲手将那个人送入地狱时更加直观和激烈。
富江的手收缩着,她扣着他的腰十分用力,以至于自己开始感到了轻微的疼痛。
这种疼痛让她感觉清醒。
一一原来,我并不是在做梦。
富江慢慢地退出了瑞德的怀抱,她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和真实令她看上去美极了,仿佛不像是一个真人。
“你,你是说……”富江的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的颤抖,她极力忍住内心奔涌而出的激动,“你是不是在告诉我,我比你的生命更加重要?”
“是的。”瑞德根本没有稍作设想和停顿,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让他充满勇气和力量。
他该肩负起保护她的责任,即使他现在还是那么的无力和弱小。
瑞德清楚自己的局限在哪里,经过了这件事后,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了想要变强的决心。
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守护她。
“我也是。”富江回应了瑞德的表白,“你此刻的感受我不想明白,斯潘塞,因为我不能想象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倒下我会变成怎样。”
“永远不要让自己因为我而受伤,你不会想知道那样我会做什么的。”富江的眼中一片疯狂,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她以一种更加直白和刻骨的方式让他知道了。
一一她会毁了她自己。
瑞德看着这样的富江,眼底中的心疼不言而喻,“不要因为我而试图伤害你自己,富江。”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富江笑了,她笑着否决道:“正因为命是我自己的,所以,伤害与否的决定权并不在你手上,斯潘塞。”
瑞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再劝下去,富江心中的信念似乎已经根深蒂固。
“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为什么?”瑞德不能理解,在经过那样的劫后余生后,她竟然将在乎他看得比在乎自己还要重要。
“我当然在乎自己的性命,斯潘塞,我比任何人都强烈得渴望活着,因为这样,我才能和你在一起。永远的。”
富江看着瑞德,她知道他在诱导她什么,但是,她并不想改变。
她并不是为了他而活。
他们都得活着。
“你不也正是这样想得吗?我以为,你能够体会和理解我相同的心情。”
富江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瑞德看着富江,他当然是那样想的。他情愿为她死去,但他不愿意她为他做同样的事。
他很自私。
瑞德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富江在控诉他的自私。
但是,他坚持。
“嘘……”富江制止了瑞德,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不想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斯潘塞。你在担心亚当斯事件会在日后重演对吗?所以你一再强调我要重视自己,珍惜自己的生命和享受活着的感觉。但是,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再会对我、对我们指手画脚,其实,也许我该感谢他,感谢他让我不再逃避,认清和直面自己的感情。”
富江说起亚当斯时语气很平淡,她没有紧张,也没有逃避和他的对视,她甚至表现得轻松而愉快。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杀了一个人。
或者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杀了一个人,并且……这一切看上去是有预谋的。
瑞德不得不为自己的猜测震惊,也许之前他一直故意忽略了富江在他们对峙那一刻的平静和沉稳。
现在谈论计划和未来这样的字眼还太遥远,如今,最重要的,是该替富江找个心理医生。
瑞德没有再回应富江的话,他将*放在床边的食物递到了富江面前。
看着她一点点进食完毕后,瑞德走了出去。
摩根已经从犯罪现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