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县以西,二十里。
一望无际的大军,行走在东去的大道上。
颜良胯坐着赤兔宝马,徐徐的行走在队伍中间,边走边是听着斥候汇报着最新的敌情。
“匈奴人已于前i进战弘农城,入城之后,匈奴人将弘农城洗抢一空,肆意烧杀jian辱……”
耳听着匈奴人的种种恶行,颜良剑眉深凝,眼眸中迸she着慑人的怒意。
前世身为普通人的颜良,最恨的就是那些欺辱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百姓之徒。
颜良是残暴,当然也喜欺压人,这一点颜良从来都不否认。
但颜良欺压的人,统统都是他的死敌,是那些曾经威风八面的诸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曾经显赫的权贵。
至于颜良强占的女人,她们哪一个,不都是权贵名门出身,平素都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
对于那些普通百姓,颜良何曾有过屠戮。
但是现在,曹cao借来的匈奴兵,却对无辜的平民,肆意的jian辱掳掠,如此令人发指的作为,颜良焉能不怒。
“这些匈奴胡虏,竟敢如此欺压我汉民,我颜良发誓,非屠尽你们不可!”颜良咬牙切齿,愤然起誓。
左右跟随的诸将士,无不也是愤慨难当,气怒之下,纷纷的向颜良求战,要和匈奴兵决一死战。
颜良虽怒不可遏,但他却未被盛怒冲昏了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
“士元,和,前边就是陕县了,王可无法再退,你们还没有想出决战破敌之策吗?”颜良用逼人的语气问道。
庞统与贾诩面面相觑。均是面露难se,那般表情,自然还是无计可施。
颜良也没有再催他们,目光延伸向前方。
通往陕县的大道左右,皆是绿油油的庄稼地,那些农夫们,赶驱牛赶犁,辛苦的耕耘着。
因是颜良的军纪甚严,楚军将士所过之处。绝不敢有扰民之举,故是这道旁的农夫们,倒也没有逃避,依旧如常的劳作。
颜良却很清楚,他的大军虽然秋毫无犯。但随后而来的匈奴铁蹄,却会无情的践踏他们的农田,烧毁他们的房舍,抢走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传王之命,将沿途的百姓,统统的都强行迁走,免得留下他们给匈奴人杀害。”
颜良明白。用强行手段迁民,必然会引起百姓抱怨,但为了保住他们的xing命,颜良也没功夫耐心的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只强行带走便是。
号令传下,众军便分头四出,开始执行颜良的王令。
而此时,贾诩却似猛然间受到了启发了一般。眼前蓦的一亮,脱口而出一声:“有了!”
有了。贾诩有了。
“和,你有什么了?”颜良随口问道。
“臣已有对付匈奴骑兵的破敌之计了。”贾诩捋着胡须,嘴角扬起一抹诡笑。
颜良心头猛的一震,几许惊喜涌上脸庞,心道果然不愧是毒计,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还是靠得住啊。
“和有何妙计,还不快说。”颜良兴奋的催问。
贾诩遂是压低声音,不紧不慢的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将出来。
颜良听着听着,嘴角扬起会意的诡笑,不禁笑道:“原来是此计啊,和,看来你也被王传染了‘异想天开’的习惯呢。”
贾诩嘿嘿的笑着,拱手道:“老臣好歹也算半个元从之臣,若还没跟大王学到一招半式,岂非白跟了大王这么多年。”
贾诩这个老狐狸,拍马屁之际,还不忘强调自己是“元从之臣”。
颜良哈哈大笑。
笑声中,颜良已决定采纳贾诩之计,当即下令,全军在陕县以西二十里下寨,连营数里,停止继续退却。
安营之际,颜良已按照贾诩的计策,发下王令,开始暗中准备。
楚军停止退却的情报,很快就传入了弘农城,此时,曹cao正在弘农的临时军府中,与众谋士,还有那匈奴单于呼厨泉,共议着一下的破敌之计。
“那颜良被我的铁骑赶得狼狈而逃,我看他也不过如此,根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了得。”满嘴满气的呼厨泉,对颜良很是不屑。
曹营众将,皆是暗笑,心道你个胡虏酋首,才跟颜良交手几天,就敢如此猖狂。
众将心下虽然讥讽,但碍于眼下有求于呼厨泉,却无人敢有表露。
“颜贼诡计多端,武艺极是了得,如今虽然失利而退,但却不可小视啊。”曹cao倒是保持着冷静,没有被眼前其实算得上胜利的“胜利”,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因为轻视颜良,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头,如今他实在不敢再对颜良有所不屑。
呼厨泉却不屑道:“曹丞相也太过谨慎了吧,若是丞相不敢跟颜良交手,我愿为前锋,以我匈奴铁蹄,踏平颜良那十几万人马。”
呼厨泉的言语中,分明有讽刺曹cao“胆小”的意味,旁边许褚闻言变se,当场就yu斩杀呼厨泉。
曹cao急是一瞪,以眼神制止了冲动的许褚。
杀一个呼厨泉固然简单,可杀了此人后,四万匈奴铁骑就会轰然而散,甚至会反戈一击,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曹cao当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此时,郭嘉却拱手道:“颜贼此时背依陕县,我们已无法sao扰其粮道,倘若不击破颜贼主力,收复陕县的话,弘农郡就无法转危为安,嘉以为,我们可适时与颜贼一战。”
曹cao陷入了沉思。
诚如郭嘉所言,不击破颜良,就无法收复陕县,不收复陕县要地,弘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