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痛下决心,打算跟颜良在街亭决一死战。
众臣的一片愤慨中,却唯有荀攸沉默不语,面似深思之状。
“公达,你对此战有何看法?”曹cao问道。
荀攸忙是出班,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只是觉得,纯粹采取坚守的策略,似乎非是上上之策。”
“此话怎讲?”曹cao神se一奇。
荀攸缓缓道:“颜贼的兵马五倍于我军,据闻其屯于长安的粮草,竟有两百万斛之多,而且更多的粮草,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关东运抵,由此可见,颜贼已是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与我大秦打一场持久之战。”
曹cao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荀攸所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反观我大秦,如今陛下初登皇位,将士们士气确实为之一振,但以陇西和凉州贫瘠之地,粮草供应只能勉勉强强,臣以为,如今之势,反而是我军不利于久战。”
听得荀攸的进言,曹cao沉默了下来,原激昂坚定的气势,转眼虚了半截。
“公达言之有理,粮草的难题,倒确实不容易解决。”刘晔也眉头暗皱,表示赞同荀攸的说法。
忧虑的曹cao,见得荀攸脸se沉静,便料知其必有计策,遂问:“公达莫非有解决之策?”
荀攸干咳了一声,“臣以为,想解决粮草不足的难题,就唯有选择速战。”
速战?
殿中群臣,均是微微一惊,脸se却更加的不自信。
人家楚国可是总计二十万的大军,你以区区四五万的兵马,坚守都不一定能守得住,还想速战。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公达,你说清楚些,怎么个速战之法?”曹cao却知荀攸不会无故乱说,既然提出速战,便自有速战之策。
果然,荀攸微微一笑,淡淡道:“街亭一地,坐控陇山大道之口,地势必然险要。陛下只需派万余兵马扼住险要,拖得贼兵十天半月当不成问题,而此时陛下便可先率主力南下,一举击溃陆逊一路偏师。”
“偏师一败,楚军必然军心震动。这时陛下再率得胜之军,回师北上街亭,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必可一举挫败敌军主力。”
荀攸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他的计策,而这个计策,听得曹cao是jing神大振,蓦然间仿佛豁然开朗一般。
这种先败弱小之敌。削平侧翼的威势,再集中兵力对抗主要的敌人的战术,他曹cao当年开拓中原之时,不就曾经屡试不爽么。
诚如是。那么荀攸的计策,便的确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挫败颜良的大举进攻。
沉吟半晌,曹cao拍案道:“公达所言极是。这场战争我们拖不起,必须速胜。就依公达之计,朕当亲率大军,先往祁山去击败那陆逊小儿。”
战术一变,曹军上下,顿时都又激动起来。
接着,曹cao又环视群臣,正se道:“街亭要害,事关重大,不知尔待谁愿担此重任,为朕去扼守街亭,拖住颜贼大军。”
话音方落,阶下一人腾的出列,慨然道:“儿臣愿领一军,前去坚守街亭。
曹cao举目一扫,见得那慷慨请战者,正是自己的黄须儿曹彰。
今曹cao连年损兵折将,麾下的良将几乎损失将近,如今军中能称得上将才的,也只有夏侯渊和曹彰等区区数人。
眼下在这关键时刻,曹彰能不畏强敌,果断站出来请战,曹cao心中欣慰,不禁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se。
旁边曹丕看在眼里,眉头不禁暗暗一皱,闪过一丝忌惮之se。
如今曹cao虽已称帝,也立了卞氏为后,按理来说,作为嫡长子的曹丕,理应被立为太子。
事实却是,曹cao并没有立任何人为太子,这就让外人猜测,曹cao仍在立曹丕还是曹彰为太子这件事上,有所犹豫不决。
臣下们都在猜想,皇子曹彰勇武过人,方今国势微弱,外敌入侵之际,似乎曹彰更适合做太子。
至于曹丕,虽乃长子,但却不善征战,太平时节做个守成之主尚可,当此乱世之际,却似乎并不太有优势。
况且,经历了曹植事件后,曹cao对曹丕曾有猜疑,父子间有了芥蒂,曹丕便想这必也是曹cao迟迟不立他为太子的原因。
如今国难当头,曹彰慨然请战,倘若他能成功的守住街亭,便等于为大秦立下了巨大的战功,在群臣中的声望必曾大增,曹cao也会对其倍加的看重。
此消彼涨,若坐看曹彰建功立业,那他曹丕离太子的位子,便将越来越远。
念及于此,曹丕不及多想,急也出班,拱手慷慨道:“儿也愿率军去守街亭,儿臣纵然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让贼军跨过街亭一步。”
曹丕也站出来请战了,这让曹cao倒是大感意外。
要知道,曹丕一向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来,可是连一回战场都没有上过,眼下这般关键时候,竟然能不惜xing命的主动请战,这如何能不让曹cao感到意外。
曹彰却眉头微微一皱,知道这是他的兄长,在跟他抢功。
“你有这份为国之心,朕很欣慰。”曹cao点头赞许,却又道:“只是此役关系重大,你又从未上过战场,这街亭,还是让你的弟弟去吧。”
曹丕心头一震,一脸的慷慨顿时虚了一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时,曹彰却向他笑道:“皇兄,你就安心守家吧,这上阵杀敌,为父皇分忧之事,就交给为弟好了。”
曹彰这般言语,却有暗讽曹丕无用,不能为父分忧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