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退去,颜良策马径直回往御帐。
还帐后,颜良召集了诸武,共商破铁岗壁之策。
商讨来商讨去,众人的建议,无非都是围壁强攻,二十万大军把铁岗壁夷为平地。
颜良并没有急于下令攻城,却问这铁岗壁的守将,乃是何人。
臣下们一回答,颜良才知,守城之将原来竟是太史慈。
一提到太史慈,许多遥远的回忆,渐渐浮现脑海。
平江东,灭孙氏,杀周瑜,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之事,而自鲁肃被关羽所杀之后,太史慈也就成了江东硕果仅存的存在。
当年刘备和太史慈曾携手共救北海,正是因为那一层故旧的原因,太史慈才会在周瑜故亡后投奔刘备。
不过,刘备似乎对太史慈并不太信任,不然的话,就不会派了诸葛均这么个参军来“辅佐”他。
沉吟半晌,颜良心中已有了主意,遂笑道:“强攻暂且不急,朕另有计策。”
于是,颜良便将周仓叫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转眼,已是几天之后。
是i傍晚,颜良正在御帐中批阅奏章,周仓掀帘而入,拱手道:“启禀陛下,太史享已带到,正在帐外候见。”
“宣他进来吧。”颜良头也不抬。
片刻后,一员年轻的小将战战兢兢的步入了帐中,方一入内,便赶紧跪伏于地,口称万岁。
颜良抬头瞥了他一眼,笑道:“太史享,多年不见,你似乎比朕当年见你时,吃胖了许多。”
当年魏延俘获太史享时。颜良亲自召见过他一回,以颜良超强的记忆力,自然是记得他当时的长相。
而这些年来,颜良一直下令软禁太史享和他的家人,让他们衣食无缺,太史享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长胖也是正常。
“承蒙陛下厚待,臣衣食无忧。所以才长了不少肉。”太史享忙是感谢颜良。
颜良微微一笑,拂手示意他入坐。
太史享拘紧的跪坐于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太史享,你可知朕此番把你从洛阳招来。所为何事吗?”颜良问道。
“恕臣愚昧,臣不知。”太史享忙道。
颜良抬手遥指北面,“几里外的那座铁岗壁,挡住了朕大军北上的道路,而那座坞壁的守将,正是你的父亲太史慈,这就是朕召你前来的原因。”
太史享身形一震。眼眸闪出一抹惧se,心中事先的些许猜测,果然成真。
太史享思绪飞转,猛然间省悟。忙道:“臣知道,陛下召臣前来,必是想令臣劝降臣父。”
“小子还算聪明。”颜良笑了一笑,“不错。朕很欣赏太史慈的勇武和为人,朕此番召你前来。就是想借你之口,招降你的父亲。”
太史享暗松了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落下。
太史享虽一直被软禁,但多少还是通打听到点外面的事情,也知道关羽she杀关平之事。
有些先例在此,太史享就怕颜良也会仿效前事,把他绑了去攻打其父守备的铁岗壁,太史享可不敢保证,父亲近墨者黑,会不会学了关羽,也来个大义灭亲。
所幸,天子只是要他去招降其父而已。
“臣马上就修书一封,向家父陈明利害,劝他弃暗投明,归顺大楚,归顺陛下。”太史享连忙答应。
颜良却摇了摇头:“朕可不是让你写什么修书。”
不写修书?
不写修书怎么劝说父亲投降,不写修书,父亲又怎么会知道是我在劝他归降?
太史享顿时一愣,不知颜良言下之意。
颜良却缓缓道:“朕召你来,是要令你亲自往铁岗壁一趟,当面去说降你的父亲。”
听得此言,太史享也是一震,旋即大吃一惊。
太史享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竟然如此的信任他,竟会放他去汉营,却不怕他趁此时机去而不返,趁机叛逃汉国。
太史享那震荡的心思,又岂能逃过颜良的眼睛。
“太史享,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朕怎么就敢放你走,就不怕你趁机脱逃吗。”
“臣……”太史享犹豫了一下,“恕臣直言,臣确实有些疑惑。”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朕之所以想招降太史慈,并不是因为攻不下这铁岗壁,而是朕欣赏太史慈,你若敢有异心,朕无非就是多死伤几个士卒而已,到时铁岗壁一破,就是你父子覆亡之i。”
颜良也不装什么伪虚收买人心,直接就告诉太史享,老子我不怕你有异心,你想趁机叛逃就尽管试试。
太史享心头大震,一股寒意掠过心头,原先还有的一点“叛逃”的残念,转眼给颜良的冷酷威胁,吓得是烟销云散。
他很快就认清了现实,叛逃就是死路一条,只有说降了太史慈,他父子才有一条生路。
当下太史享慌忙叩首,颤声道:“请陛下放心,臣绝不敢有二心,臣此去必竭尽全力说降父亲。”
颜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拂手道:“先去吃个晚饭,休息片刻就去铁岗壁吧。”
太史享忙是拜谢告退。
不知天se已晚,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营中晚餐后,心事重重的太史享,便是执了颜良的手令,离营而去,借着月se策马直奔铁岗壁而去。
此时,军帐中的太史慈,正独自饮着闷酒。
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前几i,壁墙上诸葛均斩杀自己部下的画面,一想起这事,太史慈心中就有气。
“黄毛小子,若不是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