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高举的刀,竟是缓缓的放了下来,不过,他看向司马昭的眼神,依旧冷酷愤怒。
“大哥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向大哥你动手啊,求大哥宽宏大量,饶了愚弟吧。”
司马昭刀也放在了地上,嗵嗵的向司马师叩首求饶。
看到这一幕,阶上的颜良,却是扬起一丝讽刺意味的冷笑。
“这个司马昭的变通之道,还真是够快的呢,不愧是他的儿子建立了晋朝,这小子深得司马懿的真传……”
颜良继续欣赏着阶下的闹剧,看看这司马两兄弟,如何收场。
“你偷袭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今i之形势,你我只能活一个,你让我如何饶你。”
司马师俯视着司马昭,冷冷的说道。
一身是血,身披数创的司马昭,吓得是神se惨白,身子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
颜良只让他们活一个,而且还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今若是饶了司马昭,一盏茶后,他二人就要统统被she杀。
兄弟相残到了这般地步,司马师又焉会顾忌什么兄弟之情呢?
生存,才是第一位。
司马昭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悲怆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昭情愿牺牲,也不能让兄长背上杀弟之名,昭愿自行了断,以保兄长的xing命。”
司马师浑身一震,猛的看向了司马昭,他看到是一张大义凛然的脸,一副甘愿牺牲的悲壮气势。
司马昭这自我牺牲的jing神,着实令司马师为之动容,适才对司马昭抢先动手的那此怨恨,这时也烟销云散了。
“唉~~”司马师无奈的叹了一声。侧过身去,不去正视司马昭。
司马昭若情愿自杀,则就免了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若不然的话,就算颜良放他一条生路,那他背负着杀敌的恶名,又如何苟活于世?
司马师这么一侧身,这么一叹息,自然是答应了司马昭所请。摆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龙座上的颜良兴致却更浓了,他倒是要看看,这突然觉悟过来的司马昭,有没有自行了断的觉悟和胆量。
伏跪于地的司马昭,颤巍巍的将地上的刀重新捡了起来。一寸寸的抬起,缓缓的架向自己的脖间。
他只消轻轻那么一抹,就能结束自己不堪的人生,死后甚至还能成就一番美名。
落刀前的一瞬,司马昭微微抬起头来,再次看向自己的兄长。
司马昭却眉头深皱,身形侧立。甚至双眼还微微而闭,似乎有些不忍直视。
深吸一口气,牙齿暗暗一咬,司马昭那紧握环首刀的双臂。陡然间一动。
大殿中,楚军众兵们皆神se一变。
众目睽睽之下,司马昭身形猛然纵起,那刀并未抹向自己的脖子。而是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司马师。
骤变突生,双目微合的司马师听到破空之声。猛然睁眼时,司马昭的刀锋已袭至了近前。
惊骇之下,司马师连想都不想,几乎本能的身后退去。
咫尺间的距离,司马师武艺又非绝顶,又焉能避得过这蓄势已久的一击。
只听得“噗”的一声,司马师的小腹已被横斩一刀,大股的鲜血汹涌而出,一尺来长的伤口,如一张巨唇一般,内中的肠子跟着就要滑落出来。
司马师痛叫一声,连退数步以刀撑地支住身子,另一手急是按住腹部,堵住那些肠子不让它们翻滚出来。
艰难的抬起头来,司马师以一种惊愤无比的眼神,怨恨的望向自己那横刀而立的弟弟,仿佛不敢相信,司马昭竟然诡诈如此,用一番以假乱真的表演,骗取了自己的一时疏忽。
而这一时的疏忽,足以致命。
先前司马师虽砍了司马昭数刀,但那几刀都没砍在要害上,而现下他挨的这一刀,却被破了膛,连肠子都快要翻将出来,这才是致命之伤。
重伤如此,就算司马昭暂不动手,用不了多久,司马师也会因失血而死。
“司马昭,你好狠,好yin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司马师咬着牙,怨恨的大骂。
“兄长,你我兄弟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今i你我只能活一个,你以为,我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吗?”司马昭讽刺着,提着滴血的刀,一步步的逼向了司马师。
左右的楚军将士,就连周仓也惊叹于,司马昭小小年纪,竟就这般的诡诈多端。
颜良却一点都不奇怪。
历史上的司马昭,谋划诛杀了魏帝曹髦,却让奉命行事的成济做了替死鬼,自己伏在曹髦的尸体上,又哭又嚎的装忠臣。
灭蜀一役,司马昭利用钟会和邓艾,为他灭了蜀汉,却又利用二人的矛盾,以及埋伏在军中的棋子,不费吹灰之力,将钟会和邓艾除灭,除掉了两个功高盖主的部下。
可以说,论军事才华,他不及司马师,论政治才他,他不及父亲司马懿,但论及yin谋诡计,他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司马家的天下,就是司马昭用各种诡诈的手段,骗取得来的。
骗来的天下,得国不正,数十年就灰飞湮灭,这也是司马昭的报应。
如互一个诡诈之徒,做出方才那惊人的一幕,也就不足为奇了。
阶下半跪的司马师,那个懊悔,那个愤怒啊,空有一腔的愤恨,却无力气再跟眼前这个狡诈yin险的弟弟拼杀。
司马昭越逼越近,手中刀锋也渐渐扬起,眼眸中吐露的只有冷酷无情。
他可不会像司马师那样手下留情,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