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云只知道自己此后精元不稳,花心敏感,换个角度,便是成了个天生淫妇,她以为自己遭人轮流淫辱在前,受了这等损害在后,能强撑着不再晕过去,都全靠袁忠义在旁扶持安慰。
等心绪混乱稍定,她才咬牙切齿问起了后面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袁忠义深知说多错多,便只称自己都没看到那人的模样,仅听声音觉得应该十分年轻。
杜晓云蹙眉思忖片刻,说声失礼,将袁忠义衣襟扯开,柔软掌心贴在他伤处,细细勘察,跟着心中一惊,道:“竟、竟有如此阴寒的掌力?”她头脑混沌,检视记忆颇为费力,不自觉又靠在了袁忠义的肩头,喃喃道:“采阴补阳的恶贼……我尚且听过几个,自身就是玄阴内劲,还要采我……阴元的,难道……是那个夜雨寒蝉李耆卿?”袁忠义好奇道:“你说的是谁?”杜晓云银牙暗咬,恨恨道:“那是西南一带的两个有名淫贼之一,他们技艺高超,我们正道中人几次围捕都没能将其捉住。他们为了炫耀,给自己故意起了仿照西南四大剑仙的绰号,一个叫莲峰春红柳钟隐,另一个就是夜雨寒蝉李耆卿。”袁忠义有杯酒坠月杜太白这么个姐夫,岂能不知道西南四剑仙的名号。
除了已死的那个,和边疆正在登高一呼的秋风拾遗李少陵之外,还有怆然独行贺伯玉,与春风如剪陈季真。
当今武林西南诸州,便以他们四个年少有为剑法过人的名侠为尊。
那李耆卿和柳钟隐既然敢仿他们四个的名号,想来确实有几分本事。
袁忠义略一沉吟,激愤道:“杜姐姐,既然有了头绪,那你养好身体,咱们就去寻他,为你报仇!我、我来帮你,也算是报我这一掌之仇。”杜晓云黯然垂泪,此次打击极大,让她再没了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的神髓,仿佛都被一条怪蛇一口吞噬得干干净净。她长叹一声,哀婉道:“报仇……我大哥已经不在,我……我又被歹人如此……欺凌,哪里还有本事报仇。你肩上这一掌,我就是用尽毕生功力也打不出来,去找这样的高shǒu_yín贼寻仇,不等于是送上门……的肥肉么。”袁忠义要得就是她此刻的无奈绝望,当即凑上前去,柔声道:“杜姐姐,这一掌连我都没打死,我看,厉害程度也有限得很。”杜晓云摇头道:“那是你体质阴寒,在男子中极为罕见,加上所中又非要害,李耆卿必定是以为你必死无疑,才懒得多看一眼。你……”说到此处,她昏昏沉沉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刺眼亮光,让她豁然抬头,猛地伸出手去,捏住了袁忠义腕脉。
八重不仁经的内功实力比杜晓云所练实在是高出太多,袁忠义毫不费力,便将内息尽数隐藏,只留下些许残余故意放给她此刻的虚弱真气探到。
“忠义,你学过内功?”“嗯,学过一些,不过……是这里的山贼教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胡乱练了练。”他知道鱼已上钩,忍住心底冷笑,面上仍保持着哀戚之色,柔声道,“不过杜姐姐你放心,就算是这不知名的破内功,我也肯好好苦练,一定努力帮你杀了那个李耆卿。”“原本我所学武功都是阴柔一系,想要传给一般男子也相性不合。没想到你玄阴之体,恰好还修了一点阴寒内力。”杜晓云愤恨在心,终究杀意难平,她知道自己阴关被摧残的极为彻底,此后即便阴元回复,稍有不慎就会再度失守,而且那毕竟是个闻名江湖的淫贼,她即便是残花败柳,也不甘愿再次受难,那么,袁忠义要真是武学奇才,天赋过人,兴许……反倒比她更可靠些,“忠义,我……先传你几招掌法,你练给我看,好么?”袁忠义当然来者不拒,肃容起身,拱手道:“杜姐姐,此后,你便是我的授业恩师!”杜晓云脸上一白,神情极为失落,幽幽道:“你……你要拜我……做师父么?”袁忠义对女子心思拿捏极准,但此时装傻充愣显然更好,便呆头呆脑道:“可……学武不都应该先拜师么?”杜晓云心高气傲,哪里肯主动提起,凄然一笑,道:“也罢,那……那我便……收了你这个……”“等等!”袁忠义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抢上一步,将杜晓云紧紧搂住,皱眉道,“杜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忘了,我若是拜你为师,就不能娶你为妻了。”他说着往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光,目中含泪道:“我是知道能为你报仇,一高兴忘了。杜姐姐,你当我没说过拜师的话,我要娶你,我心中已经爱煞了你,你若不嫌弃,咱们今日便在此地拜堂,我要你以妻子的身份教我武功,不是什么狗屁师父!”杜晓云面上这才浮现一丝嫣红,她咬唇偏头,思忖片刻,才轻声道:“你此刻心绪激动,我……我也头昏脑涨,不宜商讨这种人生大事。我……不收你做徒儿也好。趁着我还清醒,我先指点你几招,你让我看看天赋。”“是!”袁忠义唯恐她清醒太过,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门又给她端了一杯下过药的水,喂她喝下,这才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起先他学到的是望月掌,这武功水准平平无奇,显然是杜家给剑法打基础的过渡,但属性比例足足达到了八阴二阳,与玄阴内功相性极好。而此刻他身负八重不仁经,八八六十四,以不仁经催动这掌法,便能发挥出六倍以上威力。朽为神奇,远比他此前什么功夫架势都不懂要好。
他稍微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