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初的双目还带着哭过的红肿,仿佛对亲爱的老祖母十分不舍,她一脸懊悔,“我尽想着跟祖母说话,日前连夜给她和父亲做的鞋子竟然忘记给拿出来了,我现在追上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女尼见她这幅模样也来不及多想,顺口答道:“马车在山路上行的慢,应该还没走远。”
卿如初立即反身回了院子取出一个小包裹,对门口的女尼说道:“我去去就回!”
门口的女尼也是常受她小恩小惠的,闻言也没怀疑,想她一个柔弱少女也不敢在这山中乱跑,便点了头。
卿如初提着小包裹出门朝马车行去的方向跑了过去,待下了一个山坡,她回头去看,见女尼已经看不到她了,便扭身换了个方向,冲林子里跑去!
穿过一丛丛密集的草木,卿如初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开手中的包裹,里面哪有什么鞋子,抖落开来,竟是一套男子的衣袍,她直接将其套在自己的衣裳外面,女子纤瘦,多了一层衣服倒也看不出异样。头发也不用重新梳,因为平日在春神庵中无人伺候她穿衣洗漱,她便只能将头发简单的盘在头顶,此时用一支素净的碧玉簪子簪好,看起来就像是个身量未足的清秀少年。
“呼……”
眼看与祈绫雪约好的时辰就要到了,卿如初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将那包袱皮子在树林里藏好,便穿过附近的林子往那边的小路上走去,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听见那边传来人声。
“爷,您何必听那老瞎子胡说,没事跑到这种地方受累!”
“你懂什么!”林奕穿着粗气,狠狠剜了小厮一眼,“万一那个狠毒的女人成亲之后真的处处压我一头,爷该如何?逍遥日子不过了?!怎么着也该想想办法,让她乖乖跪在爷的脚下!”
小厮不由在心里吐槽,谁让你名声太臭娶不着媳妇呢?好不容易骗到手一个还是个母夜叉!说不定爷哪天半夜就死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林奕不知道小厮在想什么,“别说这个了,来都来了,倒是你赶紧给爷想想办法!”
小厮狐疑道:“什么……什么办法!”
林奕一瞪眼,回手就给了小厮一个爆栗,“当然是洞房的事!”
“啊?洞房有什么事,不就是……不就是那个……”小厮贼笑着嘿嘿嘿了几声。
林奕翻了个白眼,拉着脸道:“你难道不知,爷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娘说了,一天生不出儿子,就别想出府!我就是怕,万一洞房那日,爷对着那母夜叉浑身发软……”
小厮一听,捂嘴偷笑了一声。
林奕恶狠狠道:“笑什么笑,若不是你长得这般丑,爷现在就办了你,让你连老子娘都不认识!”
那小厮一听脸都绿了,赶紧闭了嘴,他是谢氏精挑细选之后,故意安排在林奕身边的。
因林奕这个断袖的毛病,身边的小厮皆受他宠爱,一来二去,院子里少不了勾心斗角,比女子相互算计也不遑多让。谢氏见状索性将人都撵了出去,重新挑了数个相貌奇丑的小厮放在林奕身边。
林奕整日面对着数个奇丑之人也有些受不住,最后只留了眼前这一个名叫冬瓜的伺候。
两人顺着小路往山上爬,林奕嘴里嘟囔着:“这条路你没走错吧?要是带错了路,爷打断你的腿!”
冬瓜一缩脖子,赶紧解释:“小的对大普渡寺附近的山路都熟悉的很,很定没有错,那瞎子说的就是这条!”
“那贵人怎么还没出现!”
冬瓜想说瞎子八成是骗人的,可方才挨了揍,不敢再提这一茬,只好说:“兴许就在前面了也说不定……”
“哎哟!”
前面不远传来哎呦一声!林奕愣了愣,问冬瓜:“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小的听见前面有人惊呼!”
主仆二人顿时来了精神,林奕心想天上掉下来个什么样的贵人,竟然能帮他制住祈绫雪那个母夜叉?“走走走,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前面,便看见一个相貌及时清秀的少年跌坐在一块石头旁边,背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手揉着脚踝,眉头深皱一副痛不可当的模样。林奕的双目顿时一亮,仿若狼见了羊一般,眸光发绿。忙站住脚,正了正衣冠,问冬瓜:“爷看起来怎么样?”
冬瓜连忙伸出大拇指:“爷英明神域,玉树临风!”
林奕眉开眼笑,“呸呸”吐了两口唾沫万年鬓角一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去,“哎呀呀,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这么眉清目秀的,怎么一个人在这?”
冬瓜跟在他身后心想,眉清目秀什么的,怎么还说出来了?别给人家吓跑了才是!
祈绫雪抬头朝林奕看去,目光带着警惕和惶恐,“我……”
林奕见这小公子吞吞吐吐,便知是个好对付的,便走过去蹲到祈绫雪身旁,看着她的脚,啧啧道:“脚扭了?让爷看看?”
祈绫雪缩了缩:“不必,不必了……”
“何须害羞?”
祈绫雪佯作惊慌:“你别过来……别过来……”
见她这副模样,林奕更加兴奋了,“怕什么,爷还能吃了你不成?嗯?嘿嘿嘿……爷现在就带你回府治伤?如何?”
祈绫雪骇然看着林奕,白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林奕见状一把捞住她,拦腰一抱,大叫道:“回府回府!快跟爷回府!”
林奕抱着祈绫雪一路狂奔下山,竟不觉得累了,冬瓜在后边狂,追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