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了早膳,便出门忘宋家去,到了地方,正好赶上婢女端着药往林氏的房里去。看到卿如许来了,珊儿有些吃惊,:“表,表姑娘?您怎么来了?”
卿如许见她这般有些奇怪,看了看她的神情:“听说舅母病了,我回来看看。”
珊儿听了,连忙说道:“奴婢这就进去知会夫人一声。”
“不用,我直接进去就好,把药给我吧,我给舅母端进去。”
“这怎么行,还是奴婢端吧!”珊儿笑的有些僵硬,往后一躲,药汁都洒出来了。
卿如许敏锐的察觉到这丫头有点异样,看了那药一眼,坚持道:“你慌什么,我虽是舅母的外甥女,可这情分,跟亲母女是一样的,伺候舅母用药算得了什么,快给我吧,一会药都凉了。”
“是,是……”珊儿听她这么说,不敢再坚持,连忙将托盘交到卿如许手上。
卿如许垂眸看了黑褐色的汤药一眼,抬脚进了屋子。只见林氏正倚靠在床榻上,后背上垫着厚厚的引枕,头发松松挽着戴着抹额,脸色有些苍白蜡黄,看上去十分憔悴,时不时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她看到卿如许进了,后面还跟着冷凌郁,一看就知道是来为自己诊病的,无奈又欣慰。“许儿,冷神医?这一大早的,你们怎么来了?”
冷凌郁又恢复了冷面女的模样,照常行了礼:“宋夫人。”
卿如许则直接扑到林氏榻前,将药碗放在一旁,“舅母!你的病好些了吗?”
“不过得了场风寒,哪里用得着大惊小怪,楹儿也是一天三次的问,你还把冷神医给带来了!真是折腾。”
卿如许嗔道;“既是风寒,这么就不痊愈也得引起重视了。”
这个时候,婢女珊儿在一旁提醒道:“夫人,表姑娘,这药得趁热喝。”
卿如许回头瞥了她一眼,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跟进里的。她朝四周瞄了一眼,皱眉道:“这么苦的药,怎么也不准备些蜜饯果子?去取一些来!”
珊儿有些踟蹰,但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看了那药一眼,连忙转身去取。
林氏在一旁笑道:“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哪里有什么蜜饯果子,你这孩子,竟把我当小孩了?”
卿如许轻轻摇头:“舅母,先让冷姑娘看看这药吧,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林奕一惊,才知道卿如许这是故意支走珊儿,“有问题?这是你舅舅从宫里沈御医那里求来的药方,治风寒有奇效,从前家中也是用这个,怎么会有问题?”
“兴许问题不是出在药方上。”卿如许当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她直觉这其中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而且那珊儿频频去看这药,好像十分急着让舅母喝下去似的。
冷凌郁此时已经拿起那碗药细细闻了闻,又端起碗小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这药确实是治风寒的良药,可惜,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什么?”
冷凌郁刚要说话,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应该是珊儿取了蜜饯回来了。卿如许眼疾手快端过冷凌郁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哎呀,糟了,药碗打碎了。”
林氏这时也反应过来:“无事,再让丫头去煎一碗就是了。”
珊儿在外面就听见几人的对话,进门一看,果然药洒了一地。
林氏吩咐道:“珊儿,你再去煎一碗药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珊儿将手里的蜜饯放下,又利落的收拾了地上药碗的残渣,这才转身出去煎药了。
珊儿一走,卿如许和林氏的目光就看向冷凌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