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录跟着进去,回手关了门,便听连嬷嬷问:“常护卫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是关于夫人的?”
室内没有烛火,常录转过神来,目光在幽暗的光线下犹如鬼魅。他没有半句废话,旋身飞起一脚,用尽全力踹在连嬷嬷的胸口!
连嬷嬷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纤如捂住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常录上前探了探鼻息,纤如问:“她……死了?”
“死了。”
纤如的脸色在黑暗中尤显惨白,问:“为什么不用老鼠药毒死连嬷嬷,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她是被灭口的不是吗?”
“那种死法,的确明晃晃告诉别人,连嬷嬷是被人毒死的,可就是太明显了,反而不会让人轻易相信,夫人也不算笨,怎么会用这么蠢的办法?老爷生性多疑,肯定会察觉出蹊跷之处。咱们所要做的,只是让人看起来死的顺理成章就行了。”
“顺理成章?”纤如不解。
常录上前检查了一下连嬷嬷的身体,说道:“昨晚连嬷嬷被老爷踹到胸口,已经使她受了内伤,肋骨已经出现轻微的裂痕,只不过连嬷嬷自己并不知道,只当是普通的疼痛。我方才那一脚看着重,其实控制了力道,正好让她肋骨断裂,刺入内脏。”
“看起来更像是二夫人弄出来的‘意外’?”
常录点点头,“事情办妥,咱们先出去。”
常录起身拉着纤如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看着外面没人,迅速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又重新将门关严,装作什么事情的往宁氏的屋子去禀报今天调查的进展。
………………
这厢陈继出了府, 打马直奔北城门,城门口的守军上前拦住,定睛一看,原来是陈继,连忙躬身行礼:“大将军!”
陈继“嗯”了一声,“本将军家里有事要出城一趟,你们不必紧张。”
“是。”
守城门的官兵闻言向两侧退开给陈继让路,陈继提起缰绳向前,突然又勒马停住,问:“今日可曾注意到有陈府的马车出城?”
守军首领赶紧答道:“回将军,今日并未看见有陈府标记的马车出城。”
陈继一皱眉,陈府的管事出门办事,没道理不用府里的马车,而府里的马车都有徽记,一眼便能看出是陈府的马车。“没有?会不会是你们漏看了?”
守军惶恐单膝跪下,道:“小人可以保证,绝对没有陈府的马车出城。”
陈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年关将近,各处盘查的确更为严谨,出城进城都要仔细看过才会放行。他突然想到昨晚在宁氏房里发生的事情,心中一顿突突乱跳,拨转马头便往府里狂奔而去!
陈府的门房见陈继回来,惊讶道:“老爷不是要出城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继冷着脸一言不发,将马扔给门房,便大踏步进了府,直奔垂花门往莲华院的方向走去。
莲华院是当家主母的院子,从来都是灯火通明,今日却一片昏暗,连灯笼都没点几盏,宁氏的卧房有灯光亮着,却也不够明亮。守院门的婆子见了陈继连忙行礼,陈继瞪着她:“把嘴闭上,不许声张。”
婆子一怔,抬头见陈继面色难看连忙捂住嘴重重点了点头。
陈继放轻脚步走进宁氏的屋子,刚要进去,纤如便从旁边的厢房里出来,见到陈继一怔,连忙过来行礼:“老爷!”
陈继狠狠瞪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就进了屋。
宁氏心情烦闷,一天都懒懒歪在榻上,这回陈继进来,她惊讶的起身:“老爷?”
陈继理也不理,在屋子里四处转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异常,便往后侧面偏厦绕了过去,一把推开窗子,便见那边人影一闪!
陈继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窜到头顶,飞身就从窗子跳了出去朝那人影闪过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一路翻找下来,却什么人都没看见。
陈继气的脸都几乎变了形,叫过下人,呲牙道:“府里进了贼!叫陈管家,带上家仆四处搜索!”
婆子见他面色如此骇人,不敢怠慢,连忙答应:“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这厢宁氏追出房门,却不知道陈继往那边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正在院子里张望,便见陈继从房屋后面绕了过来,疑惑上前:“老爷,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