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壑冷笑看着颜回郡主,说:“听说廉王爷最宠爱的女儿是颜回郡主,应该就是姑娘你吧?不过,廉王爷若是知道最宠爱的女儿尚未出阁便私下里与陈继行苟且之事,怕是会气的吐血吧!”
‘咣啷’一声,颜回郡主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她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盯着薛壑,嘴唇不受控制哆嗦的厉害,如同被风雨蹂躏过后,褪色的孱弱白花。方才的被羞辱的气恨恼怒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你……你胡说什么……”
薛壑目中精光一闪,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割断,只要使劲一挣便能脱身。他对颜回郡主说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陈继假意投靠廉王,目的是为了送六皇子回宫,连你都骗了!现在陈继算是你的杀父仇人,不知道你是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还是继续与陈继暗度陈仓?”
其实他并不确定这件事,这是他根据自己掌握的消息猜测的,却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你……”薛壑嘲讽的目光,让颜回郡主的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直直的看着薛壑,恨不得让时光倒流,让他将吐出的话语全部收回去。
颜回十二岁那年随父王回京时遇见了陈继,两人机缘巧合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她一直对陈继念念不忘,那时陈继以及弱冠,很快就要成亲……
兴许陈继那时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小女孩,但颜回这样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她每次都同廉王一起上京……
终于,在她十五岁及笄那年,她成了陈继的女人。
多年来,颜回郡主帮父王出谋划策,其实很多都是陈继的主意。但没想到,横空出来个江凛,将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之后陈继正式与她父王合作,却没想到,陈继是骗他们的……
他不想将来六皇子继位之后,还要受廉王的胁迫,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只有他一人!
颜回郡主目光决绝而凛冽,又饱含痛苦之色。薛壑说的没错,陈继现在算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该如何选择?
但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她冷冷看了一眼薛壑,转身从忍冬手中又拿起一把匕首,打算直接将薛壑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薛壑紧盯着颜回郡主的动作,神经紧绷起来……
然而颜回郡主抬眼之时,却冷不防撞进了忍冬震惊恐惧的眼眸中。她执刀的手一顿,直直的盯住忍冬。忍冬浑身剧烈一颤,惊慌失措间不由自主想起方才薛壑的话。
“你家姑娘的心地恐怕不怎么好……你跟着这样的主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忍冬颤抖着匍匐在颜回郡主脚边,磕头如捣蒜,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郡主,郡主饶命……奴,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
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只有忍冬拼命磕头求饶的声音不断回荡耳边。颜回郡主觉得自己如同魂魄离体般头重脚轻,她深深吸气,又长长吐出,好半晌才开口说话,嗓音变得艰涩而麻木:“你起来吧。”
忍冬额上满是冷汗,带着侥幸逃脱后的虚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谢郡主信任奴婢,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冰冷的匕首已经刺入她的心口,她甚至听见了自己血液喷溅而出的声音。颜回郡主狠绝冰冷的话语在耳边轻轻响起:“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忍冬圆瞪着双眼,来不及再说一个字,便抽搐着命绝倒地了。
薛壑看着颜回郡主的模样,鄙夷道:“郡主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冰清玉粹,内里不过是一团污遭破烂的棉絮,卑鄙无耻,恶毒至极。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孙女,立即打死了事!”
颜回郡主用力将匕首从忍冬的心口拔出,缓缓转过头,眸中的狠戾却越发深重。她紧握匕首,一步步走向薛壑,说:“笑道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而你,即将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便是说的再多,也是无用,不如省省力气,到地下跟阎王爷说说好话,下辈子投胎避开本姑娘,以免再落得如此下场!”
说罢,她甚至不再给薛壑说话的机会,横刀抹向薛壑的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薛壑猛地从松脱的绳索中抽出右手竖掌劈向颜回郡主执刀的手腕,颜回郡主没防备,匕首应声落地,却也在瞬息之间反应过来,就地一滚,脱离了薛壑的攻势。
薛壑冷笑一声,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乱绳丢开,朝颜回郡主追了过去。
颜回郡主知道没想到薛壑受了伤伸手还这般灵活,就要去摸暗处的机括,想要逃走。却没曾想,薛壑看出了她的意图,先一步挡住了她的动作。
与此同时,薛壑左腿横扫,近处的一把匕首被挑到空中,转瞬已经握在他手里,架在了颜回郡主的脖子上。颜回郡主万万没想到,情况会急转直下,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她惊道:“你要干什么!”
薛壑眼中跳动着令人胆寒的暗火,冷声道:“你想对我薛家不利,对我儿子不利,还问我要做什么?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颜回郡主说着便要转身,她根本不信薛壑敢在她的地盘对她做什么。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匕首反射的冷光刺得她眼睛一痛,紧接着脸颊一凉。
她的动作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