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薛连押进院子,一会祖母怕是还有话要问。”司徒楚楚吩咐了一句。随即也进了内室,见司徒佳佳满面滚烫,昏迷不醒。她对老夫人说道:“祖母,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司徒老夫人黑着脸,说道:“听说阿许身边的那位姓冷的姑娘医术高明,赶紧叫人去请,看看六丫头还有没有救!”
司徒楚楚一听这话,有些担心,说道:“祖母,今日这事,还是因为表姐教训了六妹妹而起,还是莫要用她身边的人了吧,表姐对六妹妹有没有隔阂不说,万一六妹妹有个三长两短,表姐哪里也说不清呢不是?锁儿,你说呢?”
老夫人眉头一皱,锁儿神色挣扎了一下,也有些不敢将司徒佳佳的性命交到卿如许手上。她扑到老夫人面前说道:“还请老夫人另外给六小姐找郎中来!”
老夫人脸色变得难看,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难道还要到处宣扬不成?这些后宅里的弯弯绕绕真是能搅得人一刻也不得安宁!她看着锁儿一脚踹了过去,恶声道:“恶奴!谁允许你质疑主子!何况你手上还有一条人命,也免不了处置!”
锁儿强撑着恳求道:“奴婢是一心为了六小姐,事事都听从六小姐的吩咐,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违逆!若六小姐此时清醒,决不会说奴婢有过错,还请老夫人绕了奴婢一命,等六小姐醒来,老夫人好生问清楚,再来给奴婢治罪不迟……”
老夫人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知道锁儿是被司徒佳佳指使,可这种事情,深藏还来不及,居然被一个奴婢挂在嘴边,她如何能容,当下又是一脚。怒道:“住口!”
锁儿本就已经被薛连折磨了半死,此时被老夫人连踢了两脚,直瘫软成一堆烂泥,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司徒楚楚在一旁冷眼看着,并不多言。
司徒佳佳虽然是庶女,但司徒家的女儿,每一个都是从小精心培养,就算她有什么错,府里也会尽力维护。“楚楚,便让冷姑娘过来诊治,此事我心中已经大抵清楚,谁也赖阿许身上!”
司徒楚楚见劝不住,只好点头道:“既然祖母这么说,青意,你去请表姐身边的冷姑娘来为六妹妹诊治。”
卿如许那边早就知道这边的事情,已经起身,见人来请,便跟冷凌郁一同去了沉香阁。
老夫人指着桌上放着的净瓶,说道:“这是从阑珊那里手出来的净瓶,想必是之前盛装药水所用,冷姑娘看一看,六丫头可还有解救之法。”
冷凌郁应声接过净瓶,去看司徒佳佳的情形。
众人退出内室,老夫人让人将三夫人和阑珊,还有薛连押到面前,冷声道:“老三媳妇,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没想到你如此不安分,心狠手辣!为了与姨娘一争长短,竟能对我的孙女下手!”
三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会把话说的这么重,一时惊怒道:“六丫头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将来长大也是个祸害,媳妇也是为了府中着想。”
老夫人见她如此态度,心中不禁厌恶。
但三夫人是她的儿媳妇,是府里的主子,并不是奴婢下人可以随意处置,她正在斟酌如何处置,里面冷凌郁拿着净瓶过来说道:“老夫人,这净瓶中所盛的,是多种药混合而成,是回阳救逆,散寒止痛的良药。但未患湿寒冷痛者服用,会有害处。特别是其中附子一味药剂量十分大,这种药材必须大火煎透,若火候不够,喝下药汁十有八九会变成痴瘫……”
老夫人大惊失色,铁青着脸进入内室去看司徒佳佳。“你是说,这药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傻子?!”
冷凌郁点头道:“是……我让人给六小姐灌下大量清水,看她能吐出多少,兴许能让病症轻些……”
一旁听着的司徒楚楚也有些惊讶,她得知的消息,三夫人的确派人弄了药来,但没说附子的事,看来是三夫人从前就存着的东西。司徒佳佳这次真是一着不慎,倒了大霉了。怪就怪她偏要装做被芳月的死吓傻,否则三夫人也未必会找到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