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赶紧拉着林璃上前谢冷凌郁,冷凌郁笑道:“夫人莫要客气,林璃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王氏擦掉眼泪,喜笑颜开,吩咐下人道:“快,去找老爷过来,有高人治好了林璃的病,让他赶紧回来答谢人家!”
冷凌郁道:“答谢就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夫人何须客气。”
“那怎么行!”王氏拉着她不肯轻易放她们走,冷凌郁想了想只好说道:“原本不该收夫人的答谢,但我的确一些药材来治病救人,若夫人家中有什么药材,给我带上一些便可。”
王氏一听更是对冷凌郁敬佩有加,说道:“这是小事一桩,还请二位到花厅等待片刻。”
不一会,林相脚下匆匆而来,见到女儿果然好了,大为欣喜,赶紧对冷凌郁拱手道:“二位姑娘大恩大德,林某感激不尽。”他从身边小厮手里拿过好几个盒子,说道:“这是林某家中存放的一些药材,有些还是旁人送给在下,可惜在下对药材一窍不通,认都认不全,冷姑娘医术高超定然物尽其用,还请笑纳。”
冷凌郁赶紧起身还礼,笑道:“多谢林大人。”
好不容易谢绝了对方留饭的好意,卿如许和冷凌郁回到司徒府上,冷凌郁将怀里的盒子扔给拾舟,说道:“还以为真是什么失心疯,白白多管了一桩闲事……”
卿如许好笑道:“大户人家多的是猫腻,装个失心疯算什么。”
拾舟在一旁好笑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一边问,一边将盒子都打开一一查看。“这是什么药材?长得如此奇怪?”
冷凌郁斜过眼睛瞟了一眼,立刻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血芙蓉?!!!”
“什么?这……这是血芙蓉?”卿如许愕然不已。
冷凌郁目瞪口呆的盯着躺在长条木盒之中的黑呼呼粘成一团的草药,喃喃道:“我今日总算知道了,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卿如许怀疑道:“这东西,黑乎乎的,真是血芙蓉?我还以为会是红的……”
“这就是血芙蓉,它是红的没错,而且十分脆弱,这黑色的东西是保护它的外壳。”冷凌郁没想道出去办一桩善事竟得了这么丰厚的回报……虽然林璃家里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她心里还是大大的领了这份情……“看来太后的寿礼有着落了。”
………………
春雨一场接一场,淅淅沥沥多数都在夜里。
天压云低,朦胧的月光铺满各处,好似弥漫着一层雾。雨丝渐歇,院子里的杏花香沾着湿气,被伏地而起的风吹到廊檐下,清香钻进窗檐,吹到云听寒的面颊上。
她手上掐着一只金丝如意糕,只觉得难以下咽。
殿内侍候的宫女侍从深感气氛压抑,战战兢兢不敢吭声。只有她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含嫣轻声安慰道:“娘娘,今晚的夜宴恐怕要端许久的样子,吃不上什么东西,您这会必得垫一垫肚子,否则倒时可难熬得住。”
“我怎么能吃的下?”云听寒从小到大没人敢给她气受,即便云初瑶是她的亲妹妹,是云府的嫡次女,也不敢夺她一分一毫的喜欢。如今是怎么了?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难道家族送我入宫就是要看我被糟践的么!若不是我今日撞见她作呕,逼她当着我的面就医,我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龙子!”
含嫣使了个眼色,宫人们鱼贯出去,内殿只剩下主仆二人。
“娘娘,雅妃娘娘未必是故意隐瞒,人说坐胎三月才好说出口,否则对母子不利。”
“哼,这也不过是用来搪塞的话,你也信?”云听寒两只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这恐怕是她从小到大数的过来的几次委屈。“从我进宫到现在,皇上只在那日与我圆了房,就再没来过我这,倒是三天两头宿在漪澜殿……”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娘娘大把的青春握在手里,从小身体底子又不差,皇上总有来的时候,娘娘必定很快就能怀上。至于雅妃娘娘,无论是才貌还是身份,都没法越过您去,皇上不过是一时喜欢,多去看她几回,等日子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