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要了她的小命,不过,怕是没什么精气神再争宠使坏了。”卿如许沉吟道:“雅妃是个明白人,知道云家和太后的处境,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全力去取得皇上的信任。”
拾舟眸光一亮,“这样一来,咱们摸清太子隐秘的机会也更大。只是,雅妃达到了目的,会不会反悔,不帮我们了?”
卿如许道:“她不敢的,别忘了,那药方可是我们提供的,想要扭转局面是轻而易举的事。”
………………
广华宫,大燕皇帝殷肆高高的坐在金殿之上,笑容适中的听着宁国时辰夸赞燕国这好那好,而卿如许与一干嫔妃和诰命女眷则跟着太后坐在侧殿之内,说是侧殿,其实与金殿不过相隔一层薄锦,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到能清楚的看到外面。
十几名美人半幅薄纱遮面,如烟如雾飘入大殿之中,结袖环珠,踏歌起舞,脚腕上的金玲发出清脆悦耳的金鸣之声,撩拨的人心痒唆唆地。
好些小娘子不耐烦坐在此处,又不好随意说话,便结了伴儿去殿外透气,卿如许也找了借口出来,带上拾舟和宝儿往事先计划好的位置摸了过去。
天压云低,夜色寥落。
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贴着墙壁,穿过阴影重重的殿宇,在一处墙角停住,宝儿脸上扎着蒙面巾,声音闷闷的,对卿如许说道:“奴婢先四处看看。”说完,她率先跳上墙头,仔细的看了各处,然后无声的对两人打了个手势。
三人绕道宫殿角门,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
琳琅宫空空如也一片死寂,似乎荒废闲置了许久,一个宫人也没有。三人围着宫殿转了一圈,没什么异样,这个要往殿内摸索过去,便听见殿外墙根处有人说话,一团暖黄的光映在外面的墙面上,越靠越近,三个人又悄声靠回墙角,屏息静气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方才我经过沅妃娘娘那边,正听见里面惨叫呢,听得我心惊胆战,你说沅妃娘娘背着皇上做这种事情,难道不怕时候暴露被皇上怪罪?!”
“是啊,芳田藏了这么些日子,到底还是没能藏住,一碗药下去,就见红了!”
“藏?怎么藏?皇上醉酒临幸了芳田,沅妃娘娘早就盯着呢!这还不算完,沅妃娘娘这段日子一直在寻芳田的错处,这回必定得要了她的小命了!”
“谁让她在沅妃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被皇上临幸,沅妃娘娘日盼夜盼,也没盼来一个孩子,偏她还这么幸运一次就坏了龙种?沅妃娘娘若是能放过她,那就不是沅妃娘娘了!”
“哎呀快走吧!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走远了,卿如许和两个丫头松了口气,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女人的地方更是如此,这女人嚼起长短来可真要命。
卿如许已经摸到了殿门口,殿门没有落锁,悄声打开,没有发出想象之中吱呀的声音,看来门轴上常有人上油。宝儿掏出火折子点了一根蜡烛放在角落里,让蜡烛尽量少折一些光线出去,殿内虽然久无人住,但能看得出来这里布置的十分雅致,屋子里原由的物件都还在。
内室和外室之间挂着一道翡玉珠帘,被掀动之时,发出清脆轻微的叮铃碰撞声。几榻上都摆着一些古朴大气的小物件。屋子靠东的方位,佛龛上摆着香炉佛珠等物。“咱们分头看看。”
三个人沉着气在四下轻声摸索着,扫过各个角落,一无所获。拾舟站在屋子中央,问道:“皇上这般看重皇后娘娘和太子,想必会藏的十分隐蔽,咱们这么没有目的的找,哪里能找得到?”
“总要试试,那个国师让人摸不透,再这么等下去,咱们就太被动了。”卿如许仔细看了各个柜子靠墙的部分,又来到佛龛前,凝眉细思了片刻,喃喃道:“一般人都不会随意动佛龛的吧?”
“如此大不敬之举,信奉佛道的人都不会乱动,不信奉的人也大多忌讳。”拾舟在她身后答道。
“你看,这香灰。”燃过的香灰应该多落入香炉之中才对,可佛龛上零散的洒出许多香灰。“佛珠上竟然也沾了这么多香灰,这,是不是不寻常?”她一遍说着一边在佛龛上摸索,伸手在面目慈悲的菩萨底座轻轻一推。‘咔哒’一声,整个佛龛一个颤动,竟然转了半圈,一部分没入墙中,露出一个人宽的墙洞来。
卿如许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正踩在宝儿的脚上,她一低头,电光火石之间,墙缝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长剑寒芒暴涨,剑气直刺肌骨。那人一手执剑直逼宝儿面门,另一手勾成爪状,向卿如许伸过来,就要把她扯入暗道之中。
“小心!”宝儿急喝一声,她若是出手挡剑,卿如许便要落入那人手中,宝儿一咬牙,只能一个旋身与卿如许调换了位置,后背空门大开,那柄剑毫无停顿直刺宝儿的脊背。她只听‘噗’的一声,血肉钝痛之感传遍全身。
那人见刺中宝儿,不但没有抽身而退,反而手腕狠命发力,就要将宝儿刺个对穿。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眨眼之间,拾舟平生第一次反应这么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抓住那人的手臂,猛地推了一把宝儿,将她从对方的剑势中解救出来。
卿如许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微弱的烛光之下,她能看见宝儿脸色差到极点,不过好在那一剑并没有伤到要害,而拾舟被那人狠狠甩开,撞在墙上半晌没能爬起来。
那人来势汹汹,往前朝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