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再饿几天,她可能真的要归西了,父亲和祖母的身子也会因为担忧她而受不住。
“好,我会让人时刻注意你府里的动静。”说罢,江凛连眼神都没再给卿如许一个,转身就走。
卿如许拂了拂衣裙,嘀咕道:“嘁,莫名其妙……”
兰舟从外面进来,见她衣衫发髻都有些凌乱,顿时一愣,“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拾舟“啧啧”一声,转着眼睛笑起来:“姑娘,您不会调戏江公子了吧?方才江公子出去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太对呢……”
卿如许想起方才摔的那跤,似乎是趴在江凛身上的,顿时不淡定了:“什,什么调戏他,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
卿如许转过头,藏住自己的脸色,嘴角也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
江凛这厢走出卿府,才想起来忘了问卿如许生母的事,不由站住脚步,无奈摇了摇头。想起方才那一幕,他脸上一阵古怪。
熊一山等在马车旁边,见他在人家门口半天也不动地方,不由跟梁辰说道:“公子这是舍不得走吗?”
梁辰摸着下巴高深莫测的说道:“公子虽说要娶卿大姑娘,但二人从前无任何交集,按理来说,公子不该对她有多么上心才对,可是最近却愈发关注卿大姑娘了,这是不是说明,公子心动了?”
熊一山两条粗眉毛上下动了动,面色变换了一阵,突然捂住胸口:“好想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梁辰整张脸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呕……”
………………
夜半十分,一阵喧哗声引得满府惊惶不安。
卿如许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虽然还能勉强睁眼,但已经无法分辨出眼前的人谁是谁了。不一会,消息就传遍府中各处,各房的人都一并到了,加上各自的丫头婆子,在院子里站了乌压压一片。
“许儿,许儿!”卿鸿半蹲在卿如许榻前,不断唤着她的名字:“许儿,你可还能认出爹爹吗?”
老夫人泪眼朦胧的坐在她床榻前,握着她的手强压着心头的痛楚,连声安慰道:“许儿莫担心,祖母不会让你这么走的,不会的……”
然而卿如许似乎跟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无神的睁着眼睛,毫无反应。
老夫人转头看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失声痛哭:“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卿鸿胡子拉碴,满目血丝:“夜已深了,母亲还是先回松鹤堂休息,这里有儿子呢。”
“有你有什么用?!你能治好许儿?”
卿鸿强压喉间的酸涩,堵得发疼的嗓子嘶哑不堪:“若因为许儿的拖累,让您也跟着病了,这就是她的罪过了。”
宋氏也跟着劝道:“母亲,您若熬坏了身子,许儿也会伤心的。您就回去小睡一会,等天亮了在过来看许儿。”
兰舟放下手里的水盆和帕子过来说道:“老夫人,姑娘之前还清醒的时候就说,若您跟着她一起病了,她就是闭眼也不能安心……您就听夫人的劝,回去休息吧,要不然,您就歇在姑娘的院子里,奴婢带您去厢房休息片刻?”
老夫人听见那句“闭眼也不能安心”,忍不住用帕子捂住眼睛痛哭出声。卿鸿连忙过来搀扶,白珠和墨山见状顺势将老夫人扶出了房间。宋氏见老夫人走了,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都先回去吧,许儿这里有我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