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躺在床上,暗戳戳得吐了吐舌头。
“我……学的确实不怎么样。”
朱红玉觉得有点奇怪,润夜这般严厉,琥珀也是个稳重的姑娘,怎么学的不怎么样呢?
“润夜这几天教你什么了?”
琥珀想了想,道:“让我学着称东西、识字,还有就是干活。一会儿切药,一会儿晒药。还有碾药什么的,一大堆。”
“那……他教的你能听懂吗?”
“只要是教我了,我一定会记住的。他可凶了。但是很多东西我不懂,他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朱红玉叹了口气,果然年龄小对事物的认知能力差。
她十八岁才开始学医的,现在照样悬壶济世,润夜对孩子太严苛了,等明天要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这不是你的错,我明天会和润夜聊聊你的学习问题。不过……”
“嗯?”
朱红玉在暗中摸到了琥珀的手。
“琥珀,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要做的更好才能让人信服。你说你要是吊儿郎当得给别人看病,他们谁相信你啊。这位道长能教你几年?我都不知道。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好好学。”
琥珀躺在床上,有些不开心。
“姐姐,你怎么和师父一样?”
朱红玉觉得自己又当了一回坏人。
“我不是逼你学,只是觉得咱们要开心过一辈子。你不想学,可以随时和姐姐回家。等咱们的新房子修好了,就可以接你走。”
琥珀犹豫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好累。
“姐姐……你很不容易才给我找到这位师父,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可是师父太凶了,你能不能……”
“对,体罚不对。我会说服润夜不打你。本身就不应该打人嘛。”
朱红玉说着便睡下了,琥珀也随着夜深睡着了。第二天,朱红玉没有听见润夜诵经的声音,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来。
琥珀早就起床了,而她醒来时,是润夜来送药叫醒了她。
“哎呀……”朱红玉睁开眼睛,“好早啊,我的药?”
“不早了,都到午时了。”
“我的天。”朱红玉刚想下床,就被润夜拽了回去。
“先把药喝了,急着干啥去?”
朱红玉接过药碗,先喝了一小口,而后道:“昨天背回来一坛子艾绒,我打艾条去。”
“几年的艾绒?”
“一年。”
润夜笑出声来,轻轻地点了一下朱红玉的脑门。
“一年艾草就敢用?我这里有五年的。你求求我,还有十年的。”
“我包好了卖城里去,就是熏熏蚊子……不对,是驱赶瘟神……造福一方。”
朱红玉理直气壮地说,就差叉着腰了。
“你还要进城?”润夜更是生气了,“住我这里亏了你们什么?”
朱红玉听明白了,润夜这是话里有话。
她赶紧一口干了泄肝汤,将小碗塞回润夜手中。
“难道……留下来陪你当道士?”
“有什么不好吗?”润夜期待得看着朱红玉。
“当道士干什么。是红烧肉不好吃,还是花雕酒不好喝?”
润夜彻底无语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一天想着啥。
“好,随你。”
“等等。”朱红玉从床上下来,披好衣服,“道长,一事相求。”
“说。”
“别打我妹妹了,女孩子脸皮薄,年龄也小。帮你干干活就得了,好不好?”
润夜没有答应朱红玉的这个请求,反而默不作声的走了。
朱红玉叹了口气,这个牛鼻子的性情真是无比的倔强。说好了要做小仙子,怎么这么不平易近人。
朱红玉还在盘算自己去城里的计划。喝完了药就从药房找到绵纸,制作艾条。
这个事情她上大学勤工俭学时常做,没想到也成了一门手艺。
一坛子艾绒都包成艾条显得也不多。包完艾绒之后,朱红玉数了数,共包了二十四个,正准备封坛明日去城里卖,润夜拿着一单药方走了进来。
“做艾条呢?”
朱红玉手心微微出汗,有一种小孩子偷吃糖被大人发现了的感觉。
“嗯……”
“顺便把这个药抓了。”
润夜没有多说什么,将药方交给朱红玉,而后走了出去。病人站在柜台前有点怀疑得看着朱红玉。
“小姑娘,别抓错了啊……”
“大婶别担心,我技术好着呢,比这位道长还好。”
润夜没走出几步,这句话他听到了。
朱红玉也看见润夜转过身来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她赶紧吐吐舌头,按方抓药,抓完药之后包好递给老妇人,老妇人离开之后药房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朱红玉在门口探了探头,看见没有润夜的身影,这才偷偷溜回屋中,昨日的背篓被她清理了出来。
她又翻翻找找,在屋中不用找到了一条小棉被,塞入背篓,带上银钱偷偷摸摸出了山门。
润夜在庭院中的凉棚给人看病,这一切自然是看在眼中。当然他并没有阻止朱红玉的举动。
朱红玉没有想到,村里的鸡蛋很是难收,三文钱一个鸡蛋最后涨到四文钱才愿意卖。她收了一下午,几乎跑到了隔壁村庄,才收满了一筐鸡蛋。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背篓的被褥里包裹着满满的鸡蛋。这些都是她下午一口气收下的。
身处于瘟疫地区的人,家中或多或少都有病号,这些病号需要补充营养。
在肉类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