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一早起来,就接到了工厂的电话,对方派人去了工厂,要商谈赔偿的事情,人已经等在了办公室,她急匆匆化了男装,带上吉诚和玉生,驱车赶往工厂。 x 23 u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赶到了工厂,宋泠月带着两人,朝着办公室走去,她走在最前头,才到门口,猛然听到一个熟络的声音,顿时停下了脚步。
说话的人语气有些生硬,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人有口吃,可是宋泠月却听了出来,这人不是口吃,语气生硬,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中国人。
宋泠月踮脚对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个日本人,山本忠一,顿时大惊失色,扭身拉扯着玉生和吉诚就向外走。
后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玉生看她神情如此慌张,边走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跑,对方长了一副阎王面孔吗?”
宋泠月带着两人一口气跑到工厂门外,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解释道:“这个人是日本人,我只以为这次是曾经的对手陷害我,没想到是日本人,我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他,会被认出来,我得重新化个妆。”
玉生是知道她双重身份的,自然不会多问,但是吉诚不清楚,听她说的话如此古怪,忍不住打量她一眼,疑惑道:“少爷,您化什么妆,难道要扮作女人吗?”
宋泠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也来不及解释了,急匆匆跑到车上,找出擦鞋的黑色羊油,在自己下巴和脸上,点了些黑点,看上去像长满了黑色的痣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怎么样?这个模样看上去如何?”宋泠月侧了侧头,问玉生和吉诚道。
玉生没吱声,吉诚却愁的眉眼都扭曲在了一起,一脸困惑的样子,“少爷,您,你这是准备扮丑,吓跑他们吗?”
宋泠月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什么吓跑他们,你不懂,我自有我的打算,等一下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许拆穿我,一定要配合我说话。”
“是,少爷。”两人应了声,便打开车门,跟着宋泠月再度走向办公室。
今日是谈公事,山本忠一穿了很正式的呢子料西装,带着两个随从,都是一身黑色的大衣,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对比之下,宋泠月小小的个子,倒有些气势不足。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跟对方谈判,大不了就是赔钱,山本忠一的野心,宋泠月早就见识过,她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只要咬死了,还怕他派人抢了不成。
山本忠一正等的无聊,听到有人进来,侧头看向门的方向,乍一看到进门的宋泠月,满脸的黑痣,登时便皱起了眉头,他听闻容氏的容少东家是个白面俏公子,英俊不凡,可是来人这副丑样子,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这差距实在有些大。
“这位,就是容氏的容少东家?”山本忠一迟疑着问道。
宋泠月笑笑,大马金刀的在山本忠一对侧坐下,招手让人上了茶,浅浅的喝了一口,这才放下茶杯说道:“原来您就是我的大客户,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是的,我就是给贵厂下订单的人,我叫山本忠一,来自日本,你可以称呼我山本。”山本忠一自我介绍道,还对着宋泠月伸出了手,要握手的姿势。
宋泠月心知肚明,却佯装不知,更不敢跟他握手,她水葱似的小手伸到他跟前,肯定会被他识穿,便说道:“原来是山本先生,既然来到了中国,我还是以中国人的礼仪迎接。”说着,对他拱了拱手。
山本忠一笑笑,只好搓了搓手,也对着宋泠月拱了拱手,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容少爷,我这次来,想必你也是清楚原因的,订单没有交货,关于我的损失,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宋泠月若不是在金凯门接触过他,听到他这番话,还真会以为他是来谈生意赔偿的,但既然她早已知道了他的目的,自然不为所动,只静静的看着他,等他的后话。
山本忠一看她没反应,便继续说道:“大致的数额,想必你也算过了,但是你算的该只是订单上的赔偿,我们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呵呵!”宋泠月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人还真是会胡说八道,真当她是没见过市面的小孩子么?
又觉得这场合笑是不合适的,便正了正神色,说道:“山本先生,做生意,无非就是赔了赚了,没有什么是不可估量的,你要的是布匹而已,我们没有如期交货,是我们违约,合同上写的清楚,后果我们自会承担。”
山本忠一听她说的轻描淡写,也忍不住笑了笑,“容少爷,想必你做生意的时间还不够久吧?虽然我要的是布匹,可是我要这布匹,是要出口到海外的,你们的工厂违约,损失的不单单是我,还有海外的客户,这笔损失,你也是要赔偿的。”
“赔不了!”宋泠月斩钉截铁,张口便否决了他,一手伸到后头,对玉生道:“把合同拿出来,我们跟山本先生好好算一算。”
合同是早就准备好的,玉生自公文包里取出来,递到了宋泠月手上,还特意说了一句,“少爷,这就是当初签订的合同原件,一字不差。”
“嗯!”宋泠月应了一声,把合同展开,找到违约条款的那一项,放在茶几上,推到了山本忠一的跟前。
“山本先生,您看好了,这合同条款写的清清楚楚,违约的,按照订单数额双倍赔偿,这双倍包括本金,却并不包括期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