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严熠工作有了着落,又和昔日喜欢的姑娘久别重逢,心中无比喜悦,今日果然是他的幸运日,前所未有的幸运,拎着点心和一些吃食回到家里,心情舒畅无比,竟比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要开心许多。 x 23 u
严太太正在收拾屋子,打算去医院看丈夫,听到严熠回来,急忙迎了上去,待看到他手上拎的东西,又愁的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妈妈,我回来了,今晚还是我去守夜,您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带了些吃的,去厨房热一下,我吃一口就去,您不要担心了。”严熠说着话,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严太祥福记的点心,还有一些饭菜和熟食肉品,林林总总加起来,总要十几块才够,以前这点儿钱花出去,她眼都不待眨一下的,可如今这境况,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吃的起。
“严熠,妈妈倒是不累,只是,你买这些东西怕是要花不少钱,你爸爸的医药费已经花了一大笔,丽娜又回了娘家,我们要省着花钱才是。”
严熠知道母亲心里想的是什么,走过去扶住她往沙发边上走,边走边说道:“妈妈,我知道是我没出息,让您担心了,但是您放心,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以后我们家里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严太太闻言,顿时一喜,才要问什么,严熠又说道:“您放心,是账房先生,既不累,又是我擅长的,薪水也很丰厚,是一个朋友给介绍的。”
待两人坐下,严熠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些东西,也是这个朋友给买的,我说不要,她却执意买了,我便不好不收,但是您放心,以后挣了钱,我会回请的。”
严太太这才放心下来,她的儿子她清楚,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雄心壮志,但是人品信得过,从前一腔热血最是仗义,有过文煊那样的好友相帮,如今又有这样的好朋友出手相助,也是他的好造化。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过问了,如今家里事多,你办事情要有分寸,给人家工作不比家里,你千万不要耍脾气了,那人家的薪水,要好好为人家记账,至于家里的事情,就由我来操持,你好好工作就是。”
严熠鼻子一酸,急忙装作找东西,扭过头去,压着心里的不自在,闷闷的道:“知道了妈妈,我会好好听话的,挣钱养活你和爸爸,再也不让你们费心了。”
严太太如何听不出儿子的辛酸之语,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从前他是严氏的少东家,又长的一表人才,何其风光,如今落魄了,树倒猢狲散,只有他们一家相依为命,还要靠严熠出去讨生活,骤然从高处落下,各种滋味,只能自己体会。
为了避免让严熠尴尬,严太太抹了抹眼睛,掩饰着自己的神色,起身说道:“那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把吃的热一下,你吃饱了好去医院。”
夏公馆,夏夜清回到家里,照旧去了暖阁,屋子里温暖如春,大太太穿着丝绒料子的长袖旗袍,披着一条毛披肩,坐在摇椅上,抱着毯子小寝,听到开门的声音,“倏”的睁开了眼睛。
“妈,我来看您了,今天的药吃了没……”
夏夜清话还没说完,大太太手里的毛毯就飞了过来,直冲着他的脸,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嘴里还絮叨着:“你这个坏小子,无缘无故跑到我屋子来,你想干什么?是想偷我的孩子吗?”
夏夜清哭笑不得,把毛毯捡起来扔回床上,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大太太,温声笑语的道:“妈妈,我是夜清,您的儿子,没人偷你的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大太太听到这话,又防备似的看了他几眼,神志再次开始恍惚起来,“我儿子长大了?那我女儿呢?我女儿去了哪里?谁偷走了她?谁?”
夏夜清无奈的抚了抚额,近来她的病越来越严重,医生请了一拨又一拨,却一点儿不见好转,还越发严重,今日居然还冒出个女儿,真是愁死人了。
“妈妈,你没有女儿,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说说话好吗?我给你糖吃。”夏夜清哄孩子似的,拿起糖盅里的糖果晃了晃。
大太太看到糖,顿时喜笑颜开,也不顾的眼前这“仇人”了,起身就扑了过来,抢过糖果就塞进了嘴里,夏夜清一慌,急忙去她嘴里抢。
“妈妈,糖果的包装纸要揭开,不能这样吞,啊……”
夏夜清把糖抢了过来,手却也被咬伤了,疼的他龇牙咧嘴,惨呼出声,用另一只手握着受伤的手指,满地转圈儿。
大太太的糖骤然被抢,自然不满,跳到夏夜清悲伤,一只胳膊从后头勒住他的脖颈,就给他锁了喉,夏夜清又不敢挣扎,大太太发起病力气又大的惊人,生生给他勒的直翻白眼。
“坏小子,抢我的糖,给我糖,这是我女儿的,你还给我。”
夏夜清一边挣扎,一边迅速剥了糖衣,急忙把糖反手递给了大太太,大太太总算得了汤,这才放开了夏夜清,喜滋滋的吃糖去了。
夏夜清蹲坐在地上,一只手护着喉咙,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却懒得站起身了,用手臂支撑着挪到床边,索性坐在了地毯上。
大太太吃了糖,心情好了许多,神志似乎也恢复了些,坐回到摇椅上,诧异的看了夏夜清一会儿,才含糊的问道:“儿子,是你吗?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夏夜清又是无奈又是苦笑,却不敢大声指责她,只得好言好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