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丽娜说到这里,蔑视的目光看了严行长一眼,冷冷说道:“就算我父亲把资金再次存入严氏,你的儿子无法让严氏起死回生,因为他就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除了捧女人,他还会做什么?”
严行长做梦也没想到,董丽娜向来端庄大方的举止下,竟然藏着一颗如此狠毒的心,严家的落寞,多半是因为她私自挪用银行资金,后又联合董正勋私自挪走存款,这才导致严氏资金周转困难,陷入了困境。
本来海外的货物到达,转卖出去还是可以回笼资金,扭转颓败之势,却不想董丽娜动用的大批资金投资黄金,多半折本,剩余的一小部分也无法及时兑换,导致海关的税费都交不起。
严氏的货物被卡,虽然想办法捞了回来,却损失惨重,又因为失信于货商,大批货商纷纷解约,让严氏赔了一大笔违约金,银行的大储户,也因此纷纷取回资金,致使严氏雪上加霜,银行被查封,资产被变卖还款,自此一蹶不振,再无崛起的资本。
这所有的过错,也的确是因为严熠心软,纵容了董丽娜,可归根结底,跟董丽娜是脱不开关系的,她敢做不敢当便也罢了,如今却还把这错误归到严熠的身上,还不惜污蔑他,这样的女人,岂止狠毒,简直毫无人性。
严行长怒火中烧,再看董丽娜,满眼都是厌恶,拼着一丝力气,硬生生吼出了一句含糊的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句话,董丽娜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扭头看严行长,他正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床沿,奋力挣扎却坐都坐不起来,却还想要拼尽力气想要对付她的样子,这让她心中又多了几分厌恶和恨意,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想着对付她。
心中的恨意上来,言语上也不再顾忌,几近恶毒的语言说道:“严行长,不要再垂死挣扎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迟早会拖死你儿子的,还不如死了干净。”
顿了顿,又扫了一眼严行长已近乎紫黑的脸,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儿子这辈子也要孤独终老了,结婚这么多年,他连个孩子都没能跟我生出来,依我看,多半是个废物,你们严家,再也不会有下一代了。”
这一席恶毒的言语,几乎掐中了严行长的死穴,严熠和董丽娜婚后多年却没个一子半女,他本就心存怀疑,只是碍于长辈的颜面,一直不好过问,私心里却盼望严熠只是太年轻,将来总能给严家添个子孙,延续香火。
如今董丽娜这番言语一出,严行长心里最后的那一丝期盼彻底被掐灭了,他的儿子是个无用之人,这岂止是奇耻大辱,根本是愧对祖宗,他还有何颜面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了干净。
人的生死意念本就在一夕之间,严行长又病重已久,本来也时日无多,如今接二连三受了刺激,一时急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硬生生被堵的晕死过去。
董丽娜眼看严行长被气晕了过去,顿时才醒悟自己的话说重了,一时间心慌起来,这要是出了人命,她可就有话说不清了,急忙出门探头看了看,走廊里并未有人走动,她来的时候也没有护士注意,想来偷溜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扭头看一眼,严行长似乎已经没了知觉,董丽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身拉扯开被子,将严行长的头蒙起来,之后拎起自己的手袋,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