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提到严熠生前的婚姻,倒是提醒了宋泠月,严熠之前虽然和董丽娜闹的很僵,可是她似乎记得,两人并没有发布离婚公告,所谓的离婚也不过是口头说了一句,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天一早,严氏百货公司,吉诚从里头一打开公司的大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妖娆女郎,水红色的修身旗袍,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头发梳的整齐摩登,涂着鲜艳的红唇,看着像是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一开口却露出几分尖酸刻薄来。
“这家的老板死了,公司却是跑不了,想要背着老娘偷偷把资产拿走,做梦!”董丽娜说着风凉话,抬脚就要进公司。
“哎哎!这位小姐,您是来买货,还是来下订单?我们这才开门,您还得等一会才营业。”吉诚把她拦在了门口。
董丽娜嫌恶的推开吉诚,皱着眉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我是这公司的老板娘,谁是管事儿的,让他出来。”
“老板娘?”吉诚彻底懵了,嘀咕着道:“我们老板是女的,怎么会有老板娘呢?”
董丽娜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又是严熠这个不要脸的在外头耍,临了了还想把家业给别人,果然是黑了心的。”
又一脸趾高气昂的对吉诚道:“那就把你们的女老板给我叫出来,我倒想问问,这公司还是不是姓严的。”
吉诚一听这话,顿时有几分明白了,只是这女人来者不善,他可不会傻到让宋泠月来对峙,好话哄了几句,先把董丽娜稳住,他自己一溜烟儿进去,先打个电话给宋泠月报信儿再说。
宋泠月接到吉诚的电话,倒也不觉的意外,只是觉得董丽娜这消息倒是够快的,严熠去世也没见她这样殷勤,如今争财产倒是手脚麻利。
唐风就在边上,听完宋泠月的话,也不住地摇头,“这个董小姐还真是够市侩的,看来她是铁了心要争夺这公司财产了,这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宋泠月也是无奈,“可不是,当初以严熠的名义成立的这个公司,虽然资金是我出的,但是文件上一切都是他的,他和董丽娜又没有办理手续,无论从哪里说,董丽娜都能分走一部分,想想就觉得可气。”
她倒不是在乎钱,只是董丽娜这番作风,实在让她看不惯,严家落魄时,董丽娜跑的比兔子都快,背地里还不知道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情,当初董家对容氏也是针锋相对,如今她出手建立的公司要被董丽娜分走,她自然忍不下去这口气。
可要是去争,她又该以什么名义公司夺回来,当初成立公司的资产也是为了避嫌,以现金交易的,没有任何书证,想想就觉得头大。
宋泠月不想唐风陷入这趟浑水,就说道:“董丽娜要闹就闹好了,反正这么大的公司,也不是她说争走就能争走的,左右还有工商这层关系,她的阴谋没那么容易得逞,先把手头的大事完成再说。”
这倒是实话,眼下工厂的货物等着盘点出货,铺子里又等着新的设计,蓉城那边也要去巡查一趟,唐风的厂子里也有货船等着最后的完工,前头还有一艘等着试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离不开两个人,就算要解决眼下的事情,也得抽时间才行。
两人简单商量过后,决定先不理董丽娜,忙完眼下的事情再抽空去解决,左右董丽娜手中只有一份和严熠的婚书,想要夺走也没那么容易。
董丽娜在公司闹了半天也不见宋泠月露面,只能气哼哼的离开,临走前还放下狠话,不夺回公司誓不罢休,要宋泠月看着办,宋泠月自然不受这个威胁,随她去。
回到家里,董丽娜越想越气愤,董家之前被董绵绵夺走了半幅家产,后来又被容氏挤兑,景象已大不如前,这时候凭空得来严熠的一家公司,填补了这些窟窿都还有富余,这样大的油水,她没理由不争。
可是她也清楚,就凭手上和严熠的一纸婚书,并不能理直气壮的夺回公司,加上这公司经营期间她从未露过面,公司所有人都不认识她,就算仗着妻子的身份去争,也终究落了下风。
“这可怎么是好,这么大一笔资产,我可不想跟别人分,是我的就是我的,谁跟我争,我势必跟她斗到底。”
董丽娜咬着指甲,烦躁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高跟鞋踩的哒哒响,却想不出一个好主意。
这功夫,家里的佣人又过来通报,说慕雪打了电话过来,邀她一起去打牌,董丽娜没这心思伺候慕雪,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不去,她衣食无忧的,成天想着这样打发时间的巧宗,我却没这闲工夫。”
佣人应了一声,就准备下去回话,董丽娜却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叫住佣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你我这就过去,让她务必等我。”
董丽娜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慕雪的父亲可是财政总长,有这层关系,弄到严熠公司的文件根本不是问题,只要她让慕雪开心,这个慕家大小姐就一定会帮她这个忙的。
几天以后,慕雪的牌局散了以后,董丽娜正要走,慕雪却叫住她,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知道跟你争财产的是谁吗?”慕雪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懒懒的说道。
董丽娜笑了笑,立即拿出洋火点燃,凑到了慕雪跟前,“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求您帮忙啊,不过,据说帮助严熠的是唐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