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孟祥旭,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说着一口带着京味的普通话,各种各样的卷舌音。握手了之后,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他在具体的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之后,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因为报纸上大部分是对于活动发起人的详谈,和当年活动以及鬼国的介绍,所以很多探险队的内幕,我是不知道的,而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亲自过来的原因。
他推掉我的烟,想了想,说那时候是15年的秋季,他是接到报社的通知,说是要让他独自去采访一个中日联合的探险小队。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就过去,正如同报纸上刊登的信息那样,日本的发起者是一个叫鹿岛隆之介的男人。中国的发起者叫冀作人,据说他们是在推特上认识的,都是属于那种富家公子哥,而且对远古的文明都十分感兴趣,所以就相约着前往俄罗斯那边寻找鬼国。他们是从罗布泊过来的,说是一个专业的探险团队,要去往俄罗斯寻找鬼国。
“罗布泊?”为什么他们会去罗布泊?
“没错就是罗布泊,据悉他们是从北京出发的,至甘肃省敦煌市,再罗布泊接着就是这里了。当时他们还给我看了他们的行驶路线图。当然这个图现在不在我这里,应该在报社,当初因为版面有限我就没有刊登这个。”
我点了点头,开始逐渐把问题转到重点:“对了,那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盛一鸣的男人?”
孟祥旭几乎是没有想就脱口而出:“是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吧!有些年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那些小年轻一起跑。”
“你对他印象很深?”对于一个记者来说,采访过来的路人不计其数,3年过去了,他不可能随便的就记住一个路人a或者路人b的。
孟祥旭突然不做声了,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时广场前的红灯变绿,车流开始涌动,那些跑车的马达声,在死寂的对话中,被无限的放大,一时竟显得十分的嘈杂。因为这里是国门,没有关税,所以那种人轰鸣的豪车随处可见。终于马达声消停,几秒钟的时间,它们留下一阵烟尘消失在我视野的尽头,我拉回思绪,听见孟祥旭叹了口气,自己打破了沉默:“你是他儿子吧?3年了终于还是找过来了。”
我心想这家伙怎么反客为主了?还把我给问懵了。
接着他翻起了背包,似乎背包里有要给我看的东西,或许他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会找上门,便一直塞在那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压箱底的东西。“15年进蒙的那一队人再也没有回来!”孟祥旭对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回来?”我听到他的这句话,浑身哆嗦了一下,马上追问下去,因为我知道这句话的原意是什么,就是当年的人可能全都死了。
“因为我的手机接到过他们的电话。”
“什么意思?你们有联系?”很明显这是两句冲突的话,上一句说15年前的都死了,下一句却说接到过他们的电话。难不成是从地狱打过来的电话?
“我不知道这种联系算什么。”他苦笑着从背包里翻出了那支录音笔递给了我,“有一通电话,每年都会打到我手机上来,上面显示的是你父亲用过的号码。”
我满是疑惑的接过录音笔,按下开关,里面一个声音就传了出来,树林,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有鸟鸣与熊吼,接着就是一阵吱吱的声音,一个人声传来出来,声音很弱,听不清楚,像是呼救,我来来回回听了十多遍,门越彬倒是先听出来,他看着我说道:“我不想死?”
孟祥旭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找人放大了这个录音,录音里面还有轻微的水声,应该是在林中的水边,里面的人声,我分辨不出来,不过他说的那句话就是‘我不想死’。1年前,我有朋友在贝加尔湖那边的游玩的时候,曾经听那边的俄罗斯人说过,湖畔的林子里,经常会出现七八个亚洲人的身影,那些影子在林子里徘徊了一年有多。当然我说这个不代表其中有什么关联,我只是提供我这边的线索,关于这件事情我其实也一直在调查。”
他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让我以后查到什么告诉他,或者如果我想要去俄罗斯那边的话,他可以帮忙。
分别前,我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问他你觉得那些探险队的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怎么样?我这么问的理由只有一点,就是在想老爸是不是被那群人给绑架了的,不然的话在通讯这么发达的时代,他连一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
说道这里,孟祥旭沉思了片刻,他想了很久之后,才说道:“第一感觉,就是那样啊!领队的是老板。额······。不对。”
孟祥旭的记忆被彻底的挖了出来,他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他们脸色惨白,而且说话有点僵硬,有点儿······有点儿像是死人。”孟祥旭重新坐了下来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二连浩特这边的气温,昼夜温差很大,当时他们是约得下午快要日落的时候和我在宾馆见面的。10月份的天,其实就算在日落的时候,气温也是有二十多度的,可是他们却是身上裹着羽绒服,带着帽子,但是访谈的时候,我们是关在一间屋子里的,他们没有开空调,里面闷着像是夏天的汗蒸一样。我虽然热,但是考虑到他们是外来人,可能是接受不了这边的气温,所以就一直忍着。”
“等一下!”我打断孟祥旭的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