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感觉的到,那个人在我身子下面蠕动,他被阿助割了喉说不出话了,只是发出咽唔的声音。
我手里抓着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还是发现自己下不去手,不过倒是那个家伙失血过多,已经彻底凉了。
阿助把他丢进草堆里,也没说什么,提着枪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现在动手?”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山林里一片漆黑,我不明白为什么即使是月亮高悬,也是没有一点光线洒下来,抬起头那淡白色的圆盘简直就像是一个黑幕上的装饰物一样。
“你跟着我,要千万小心,防止他们在营地的周围设有陷阱。”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到阿助应该看不见我,便转言道:“你放心,我绝对靠谱。”
就这样我拉着阿助的裤腰带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爬了过去,深夜正是人们死睡的时候,营地里一片沉寂,只有火苗窜动的声音,噼里啪啦。刚才那个放风的家伙已经被阿助做掉了,所以我们暂时还算是安全的。
“你拿着,必要时一定要动手。”阿助把那个家伙的机枪递给我,那是一把德国的3a3自动步枪,一看就是从黑市上搞来的。
我接过枪说到:“明白。”
这种行动现在对我们来说,无非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所以身上多一把武器防身,就等于多了一道保障。不过对于我来说我还是不敢轻易的去开枪,毕竟杀人和杀怪物是不一样的。
“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现在树栏的前面,阿助对我说到。
营地火堆的光已经有点滴的映射过来,再往前一步我们就等于彻底的暴露了。
我照做了。
“准备好了没有。”
“没问题。”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真丑。”阿助说。
爬过树栏,终于一丝光线照亮了我的眼睛,我看着前面的阿助,这家伙此时浑身的血浆,想必是刚才那个日本人被割喉时喷洒出来的,哇,真是出血量超大。
不一会儿我们矮着身子走了过去。
这点了沙马什衣还有吉子尔两个没心没肺的正呼呼大睡,倒是二叔瞪着眼睛低着头,像是一只猫头鹰把我吓了一跳。
“二叔。”我低声叫他。
他不回我,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这家伙正是盯着手腕上的表。
“二叔你饿傻逼了?”
“你还是来了。”他看着很冷静,想着我来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废话,我不来救你走,你还不是挂逼在这里了。”
“走?我们谁也走不了了。”二叔抬起头,“时间已经停止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一边用刀子割着绳子,一边回声道:“别吵了。”
那边阿助也把沙马什衣还有吉子尔给送了绑。我这边也把二叔拉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阿助突然低声喊了一句:“不好!树上还有人!”
话音刚落,枪声就响了起来,我捂着头听到子弹贯穿皮肉的声音。
果然这些人还有埋伏,我心里一冷,一股不好的想法冲了上来。
“我······。”
是吉子尔,他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就倒了下去。
一击毙命,是专业的狙击手。
“在哪里?”二叔以最快的速度四下转了一圈,“这里没有光,他们一定不会在太远。”
“隐蔽,隐蔽!”阿助颈部青色的筋,一条一条的从皮下凸起,他压死了声音,低吼道:“去林子里。”
已经走不掉了,子弹重新上膛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接着就是枪栓的拉动声。
阿助的耳朵动了动。
“身后的树上,1点钟的方位。”二叔与阿助同一时间辨别了声音。
二叔此时一把将阿助手里的鸟枪拉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枪。
巨大的轰鸣声,在营地里徘徊,紧接着一具尸体从树上带着树枝滚落下来。
“那家伙还没死,这是枪杀伤力不大。”二叔看了一眼手里的枪,才恍惚过来这只是一把鸟枪。
“走!”阿助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僵住太长的时间。
“走不了,外面没有光线,我们出去就是死。贵州的山体地形你比我清楚,有光我们就是把子,没光就是死。”二叔指着手表说道:“时间已经停止了,这里的空间被凝固了,谁也逃不出去。”
阿助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于这个传说,他应该是比谁都要熟悉的,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迷茫。
而我脑海里也一阵闪电划过,抬起头看着那轮月亮,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是月圆之夜。
“无明之夜。”
原来这是一个和雾凼里面一样的独立空间,但是这里和四川的空间是不一样的,在这里月亮似乎是吸光的,而不是发光的。
“那怎么办?”仿佛此时身临悬崖,前也不是,退也不能。
“趁着我们手上有枪,把这群日本人杀了,把营地给拿下。”几乎是不假思索,二叔说出了一个令我战栗的想法。
我本能的看了二叔一眼说到:“你疯了?”
我急了心,那边吉子尔的尸体还在地上抽搐,他看着我们,眼中的生机一点点的散去,沙马什衣抓着他的手,口里一刻也不停的念着彝族的《指路经》。
与此同时日本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侵入者がいる。”
渐渐的帐篷里传来了声音,亮起了灯。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