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妲香瘪瘪嘴:“你这个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
被当事人毫不留情地揭穿目的,裴叶一点儿也不尴尬,反而厚着脸皮嘿嘿笑笑。
安妲香看了一眼木屋大门的方向,似乎要透过黑暗看到屋内躺着的陌生雄性兽人,虽然安全了,但刚才险些被强制的恐惧还残留心头,让她手脚发软:“不过,我想学学怎么打人……”
裴叶道:“的确有必要学一学。”
在一个文明不发达的世界,没有武力、财富和权利傍身,最后的下场不是沦落底层就是随波逐流,三个至少要有一个才能保证自身安全。正如裴叶说的,她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来。
不过——
“你这次做的就挺好。”
无师自通,顺利脱困,果然是有点儿天赋的。
屋内的陌生雄性兽人还半死不活地躺着,安妲香以为他死了,但裴叶知道没有,只是被打得看起来很惨。她指着昏迷的兽人道:“下次碰到这种情况,把人打昏了就逃,别傻愣愣待在原地,你也是心大,也不怕被反杀?兽人体质可比你想象中还要彪悍得多,恢复能力也是。”
裴叶将兽人从屋内拖了出来。
安妲香借着月光才将人看清楚。
论体型,跟他木木部落族长金狮差不多。
“哦……下次不会了。”她低声保证。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怕情绪就涌上心头。
正如橙姐说的,如果兽人醒来反杀,而她灵力又耗得差不多,不又回到了起始局面?
说完,又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对兽人拳打脚踢,情绪爆发一通国骂。
尴尬的潮红几乎蔓延到耳根,她硬着头皮问裴叶。
“橙姐……你刚才不会都听到了吧?”
她就是太生气太害怕,才会口不择言的,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今天是特殊意外。
“听到了。”
“你、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
话未说完,裴叶就说:“我理解。”
安妲香闻言松了口气:“理解?理解那就好,我也不想你误会。”
裴叶听到动静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这么害怕?”
安妲香手指微蜷,声如蚊呐:“有点,你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人了。”
裴叶的存在对她而言很特殊。
莫名其妙穿越到截然陌生的野蛮世界,一口气还未喘匀就遭遇流氓,险些出事,幸而橙姐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后还带着生存能力几乎为零的她,建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环境。
虽然安妲香也试着认识一些没有危害性的兽人——例如开荒的年长雌性兽人,例如人品非常可靠的雄性兽人义——但依旧无法替代橙姐在她心中“定海神针”一般令人安心的地位。
这种情绪下,即使她有着成年人的心智,依旧无法控制对裴叶的依赖。
裴叶笑道:“有时候,飙脏话也是非常解压、泄愤的手段。”
安妲香听了心神一动。
“橙姐听着很有经验啊。”
“当然有经验了,效果还不错。”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佛系”的。碰上战争压力大、战况不利或者战友接连战死,积压的情绪就需要宣泄途径,毕竟一昧用理智压制负面情绪迟早会出毛病。也是那些年,她学会喝酒抽烟,逐渐练出了不小的酒量和烟瘾,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学会养生,烟和酒才慢慢少碰。
当然,也不是什么情况都允许这两样手段解压,只能另辟蹊径。
其他人会跟虚拟伴侣身心交流,裴叶不屑跟纸片人谈恋爱、自欺欺人,常常跑虚拟格斗室找人晦气,要是找不到就开个小房间,模拟一个现实仇家的虚拟形象,互相语言问候。
哦,忘了说。
她因为嘴臭词汇量不够,直至今日,那个特殊对骂解压小房间的等级还停留在初级水平。
裴叶最后那话的声音太轻,安妲香没有听清。
躺在地上的雄性兽人闭眼皱眉,忍着疼缓慢睁开眼睛。
裴叶看到雄性兽人还兴致勃勃的玩意儿,果断补了一下。
不保险,又补了一张静心凝神的符篆。
“让人绑起来,好好问问来历。”
本以为是边陲之地其他部落派来的间谍或者散居兽人来偷鸡摸狗的。
结果,又是一个剧情人物。
他叫“侠”。
一个将小说原著剧情,从边陲之地引到大陆中心的关键扑克牌后宫。也是他,趁着女主早起后宫f5不在,趁虚而入,在被人下药的状态,将女主鼓掌了又鼓掌,末了还将女主带走。
裴叶一边沉思一边歪了歪头。
“目前这个时间线不对劲啊……”
按照小说剧情,现在连f5都没有凑齐呢。
凑齐之后六人行还有十来章呢,远没有到“侠”出场的时候。
“啧——皇叔文的蝴蝶效应都这么不按理出牌吗?”
安妲香不跟原文一样乱跑了,所以男主就一个接一个扎堆送货上门是吧?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信看到侠就变了脸色。
“你怎么把他抓来了?”
裴叶冤枉摊手:“他自己撞上来的,拦都拦不住。”
还想拱她养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