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啊……侠,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裴叶幽幽感慨,字里行间听不出丝毫担心忧虑。
不同于裴叶的淡定悠闲,侠已经微微弓起背,浑身肌肉都处于紧绷发力的状态,一旦黑暗中的不速之客有动作,他就能扑杀上去跟他们撕咬起来。
只是他身上挂着太多猎物,视觉效果看着不是那么有威慑力。
“聘请”来的兽匪出乎意料地“敬业”,数倍于己也不撤退。
黑暗洞**响着一声声或低沉、或沙哑、或尖锐、或刺耳的低吼声,空气中弥漫的肃杀冷意悄悄散开,将在场兽匪和“兽人”都笼罩其中。那些暗中等待捡漏、分点儿残羹烂肉的兽匪受不住这样的气息,不甘心地缓慢退去,将空间留给狭路相逢的两拨兽匪。
危机一触即发。
侠挪步,挡住裴叶。
他皱眉:“……应该是冲着我的猎物来的……”
裴叶用扇骨敲打手心,轻笑:“但我怎么看他们也看我很不顺眼……”
有数道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不是看食物,更不是看能发泄兽【性】的污秽目光,而是纯碎的、想将她撕咬成碎骨烂肉的凶戾眼神。简单来说就是想打她,要是能杀她泄愤就更棒了。
有了这一认知,裴叶忍不住用扇面挡住下撇的嘴角。
侠言简意赅:“你的气息。”
裴叶:“……”
这年头也搞雌性兽人歧视?
虽说她也不稀罕雄性兽人的追捧和野蛮直白的示爱,但整天想打她什么鬼?
当她是沙包呢?
看到就拳头硬了。
两方僵持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拦截的兽匪率先耐不住,黑暗中冲出来一双碧绿的兽瞳,直扑侠的面门而来。
这是一个发动总攻的信号,紧跟着其他兽匪也前后脚扑杀过来。
其中还有几只兽匪一跃数米高,越过己方兽匪和将裴叶挡住的侠,目标直指弱小的雌性兽人。侠第一时间注意到,奈何他被三四只兽匪盯住。这些兽匪不是堵住他的前路后路,便是默契配合偷窃他身上挂着的猎物。配合十分默契,侠临时拉起来的保镖队伍根本不是对手。
兽匪这个群体比兽人更加野蛮血腥。
至少兽人不会劫掠同一个部落成员的猎物,而兽匪会。
某些好吃懒做的兽匪就喜欢三五成群、六五成堆地聚在一起,蹲守洞穴入口,盯着每一个带着猎物回来的兽匪同类。
一旦确定能抢夺就会一拥而上,有时甚至会将猎物的原主人吃掉。
侠担心神使会因同类冒犯而降罪他们,想着要不要主动交出猎物。
还未等他做出决定,神使动了。
只见她右手执扇,脚下稍动,身形微晃,轻松躲开兽匪的每一次扑杀。
即使他们的兽爪削铁如泥,兽牙齿如利剑,掀起的劲风扫过肌肤能掀起灼热刺痛,依旧伤不到看似娇小单薄的雌性兽人,场面莫名滑稽。裴叶似耍弄够了,执扇与其中一只兽匪利爪对碰。
预期中折扇断裂、雌性兽人被撞飞或锤成肉泥的画面没发生,反而是兽匪被巨力打飞。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裴叶没离开原地,脸也不红气也不喘,而冲她来的兽匪却被巨力接二连三地挑空打飞,或撞墙壁、或撞洞顶、或在地上拖出数米长的痕迹,砂砾碎石将他们肌肤剌出点点血痕。
上前,垂眸看了眼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兽匪。
他的人形状态跟侠不相上下。
看外貌,却比侠粗糙苍老不少,乍一看上去像是接近四十的中年兽匪,五官轮廓勉强算端正,刀削斧砍般有棱有角,只是左右脸颊都是斑驳的疤痕,通俗来讲就是长得丑。
看这样貌就肯定不是原文女主的扑克牌后宫。
看到裴叶靠近,他脚下一蹬用力,张口露出满是利齿的嘴巴,直冲她的小腿肚。
这一口要是咬结实,以兽匪的平均咬合力,轻轻松松就将她连肉带骨头撕扯下来。
而裴叶早有防备。
抬脚,落脚。
一脚踩头。
同时庆幸今天穿的是兽皮做的运动裤衩,不怕走光。兽匪是比兽人更加嗜血好战又疯狂的群体,擒贼擒王的定律对它们无用,所以裴叶踩头不能压下其他兽匪,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愤怒。空气中的气流告诉她有新的攻击,她抬脚将脚下的“球”踢出去,抬头迎接新一lún_gōng击。
“都滚吧。”
裴叶没下死手。
兽匪看他们是难啃骨头,被打得鼻青脸肿差点爬不起来才萌生退意。
要是继续纠缠,只会受伤更重。
到时候,即便不死在裴叶手中也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同类撕碎做成盘中餐。
只是离去前,还恨恨不平地瞪眼侠的猎物,以及散发着令人憎恶又暴躁气息的雌性兽人。
“神使,没事吧?”侠身上挂着的猎物被围攻兽匪偷咬不少,或胳膊或腿或头颅,也导致他站的地方滴了一堆血。浓烈的血腥味在黑暗环境蔓延,刺激诱惑着每一个闻到它的兽匪。
裴叶摇摇头:“这一路不会太平。”
侠低声:“雪下了有一阵,大家食物也都不多……”
附近兽人部落莫名多了很多成年兽人,不比往年好下手。
裴叶不语。
饥寒起盗心,倒很适合形容眼前的场景。
裴叶:“就当热身。”
她就没指望和平谈话。
他木木部落、白花花部落、被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