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宁城位于魔界边境,距离当年的三战之地屠芳谷仅有百余里,目前仍是三十六姓魔族之一罗刹阿罗的属地。因为罗刹阿罗被镇压镇魔塔,昔宁城荒芜多年,随处可见萧条之景。
“师尊啊,你确定魔核还在城内?”
仅隔了一面界墙,两界景色截然不同。
在人界,有四时之分,有日月交替,金乌玉轮高悬天际,有山川起伏,也有河流奔腾。一年四季皆有不同风情,风花雪月,诗意无边。而魔界呢?魔界常年笼罩着黑色淡雾,“日”为绿色,“月”为紫色,不管“日月”如何交替,地面能见度都高不到哪里去,空气中时常漂浮着极淡的腐臭味,魔气充裕而灵气匮乏,普通人在这种环境待久了,身体甚至会被动魔化。
昔宁城,东城城门口。
看守城门的魔兵上下打量裴叶四人,问道:“你们几个都是人修啊,没事来魔界做什么?”
“外出历练,这位是内子,这两个是女儿。”四人之中身材最高挑的男子摘下披风兜帽,露出一张只能算是清秀的五官,平平无奇,咀嚼无味,丢在人海一眨眼就找不到那种。
同行三人也是一样装扮,看身形都是女性。
魔兵转动唯一一只眼珠子,视线扫过女性中身材最高挑傲人的。
“你,摘下兜帽,遮遮掩掩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被点名的女子也摘下兜帽,魔兵一看就没了兴趣。
无他,端看宽大灰色披风都遮不住女子傲人的身材,他还以为兜帽隐隐下是一张妖艳绝美的美人脸。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兜帽摘下来是一张极其寡淡的脸,白瞎了好身材。
至于剩下的两个矮个子女娃,他看都没心情看——两个相貌平均水准之下的丑八怪,能生出啥样的女儿,看了也是浪费时间——揣着这种腹诽,魔兵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四人进城。
进了城,四人中的一个矮个子道:“这个魔兵是魔族吧?审美也跟人族一样?看得懂美丑?”
另一个矮个子嗤笑:“那又不是纯血魔族,是杂了又杂的混血。”
尽管那只黑漆漆拳头大的眼珠子就占了头颅二分之一的位置,本该是鼻子的位置只有两个一只粗细的“鼻孔”,但四肢躯干跟魁梧人族没什么区别,搁在昔宁城这块地方算是很像人了。
因此,这个魔兵的审美更接近人族而非魔族。
纯正魔族的审美才叫一言难尽、五花八门呢。
“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师妹,这地方你来过,知道魔界客栈在哪里不?”
男人放眼望去,对昔宁城的第一印象就是——乱、脏、丑。
建筑混乱,造型各异,所用材料都是一种泛着“油光”的黑色石头,远远看去像是个小黑屋。
街道肮脏,宽窄不一的街道两旁角落弥漫着古怪酸臭味,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堆堆或干燥或新鲜的黑色粪团。为什么能肯定它们是“粪团”?因为有为魔族仁兄当街就蹲大号了。
整个昔宁城内城丑得一批。
要不是怕闭着眼睛踩到“粪团”,男人都想拿根发呆当眼罩使了。
为了洗洗眼睛,不得不脑内疯狂回想凌极宗的仙山秀水,叩仙峰的袅袅仙殿。
相较于男人面上明显的嫌弃,他身边女人的反应就淡定得多,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知道,跟我来吧。”
男人捏着鼻子跟上女人的步伐,一边走一边嘀咕:“好歹也是魔族三十六姓贵族的属地,这个城市面貌工作也太差了。随处大小【便】,不仅污染眼睛还攻击嗅觉,我真被恶心到了。”
女人睨了一眼男人,淡淡道:“如果你雨天来昔宁城,恐怕更遭罪。”
男人好奇:“为什么?因为雨水冲刷秽物脏鞋?”
“不是,是躲雨。”男人身边一个矮个子女娃撇嘴道,“在这种卫生极差的魔界城市,宁愿淋雨也不能躲到建筑屋檐下面。一部分魔族很热衷露天拉【屎】撒【尿】,房檐之上是坑厕。”
也就是说,若是躲雨躲到屋檐下,极有可能一抬头就看到某位魔族仁兄的黑色小雏【菊】。
届时,不仅会被雨淋,还会碰见天外飞尿和飞屎。
“哈哈哈,穿云你很有经验嘛。”
先前说话的矮个子女娃,也就是胥少女嘴角抽了抽,撇过脸,表情一言难尽。
一张口就是拒绝三连。
“不是,没有,你想多了。”
其实,他前世逃命逃到魔界,初来乍到也不懂这些,再加上魔族【粪】便跟人族不太一样,他当时纯粹以为那些就是黑色的臭泥巴。直到差点儿被某个魔族当头拉【屎】,他脸都黑了。
注意,是【差点】。
他气得将那个魔族打了个半死,谁料运气就是那么差,拉【屎】的魔族是小城城主的儿子。结果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来了更老的。胥少女最后将那座小城炸上了天。
总结一下就是一泡【屎】引发的血案。
因为心理阴影太重,他真正觉醒魔族三十六姓“摩罗”血脉后,一番打拼也拥有了自己的领地魔城,建城最重要的项目就是厕所。任何敢当街拉【屎】撒【尿】的魔族,有一个算一个。
抓住就(*?w?)?╰ひ╯。
男人,也就是裴叶挠了挠脸颊,笑得意味深长:“好徒儿,你这话我怎么不信呢?”
胥少女恶狠狠剜了一眼便宜师尊。
同时欲盖弥彰道:“这种事情,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