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虽不知道阮小玉到底会说什么,但看她这样子就不像是有好话要说的,苏锦自然也不跟她客气,微笑着道:“既不知当讲不当讲那还是不要说了吧,况且我也没什么本事当得起阮小姐‘拜托’二字。时候不早了,我便也不多留两位了。”
苏樱雪心里暗笑,自己这个表妹向来抓尖好强的性子,这回心里边又要存着暗气了。
阮小玉简直气坏了,柳眉倒竖,脸色都微微白了。
脸上神情满满写着:你竟敢不给我面子!
苏锦暗道无语,在自己这个乡下媳妇面前,是个人都能找找优越感!
“苏娘子太谦虚了,”阮小玉说不知当讲不当讲那是客气话,她当然要讲。
此刻心里不痛快,就更要讲了。
“我娘这两天有点不太舒服,晚上睡不太好,咽喉也有点儿疼痛,苏娘子明儿能不能上我家给我娘瞧瞧?苏娘子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想来苏娘子不会拒绝吧?”
苏樱雪皱了皱眉,闻言诧异关切道:“舅母不舒服吗?今儿早上给舅母请安的时候我瞧着还好好的啊!要不要紧?有没有大碍?”
苏樱雪有些抱歉的看了苏锦一眼,自己寄人篱下,表妹硬要说舅母身体不适,她明明知道表妹在撒谎,可是却没办法当面拆穿,不然岂不是拿舅母的身体不当回事?
只能从旁提醒苏锦,舅母身体无恙。
饶是如此,阮小玉也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即便苏樱雪不提醒,苏锦也猜到阮小玉这是故意的。故意拿自己当大夫看,而不是苏樱雪的朋友。
大有种“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苏锦冲苏樱雪安抚微微点头,便向阮小玉道:“冬日里这样的小毛病很正常,阮小姐想多了!多喝点儿温水,别受寒着凉也就行了!”
阮小玉不满,微微冷笑:“苏娘子的医术原来这么好吗?看都没看便这么说!”
苏锦笑道:“若是大症候,哪里等得到阮小姐临走之前才提及呢?阮家只怕早就派人特意来说了吧?”
“你——”
苏樱雪忙拉住阮小玉柔声道:“我们先回去看看舅母吧!若是舅母不舒服再叫人来请苏姐姐!”
阮小玉哼了一声,气呼呼扭头便走。
呸,真当人稀罕吗!
“苏姐姐,对不起!”苏樱雪苦笑道歉,转身去了。
苏锦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阮小玉那纯粹是她自己不痛快便也要给别人找点儿不痛快,这种段数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苏锦都要说她一声单纯。
倒是苏樱雪,天天不得不陪着这种蠢表妹,还不能得罪她,那日子才叫不好过吧。
苏锦眨了眨眼,又想,咽喉疼痛吗?对哦,她怎么忘了这个了!研究研究,下次该给林七少爷一张治疗咽喉疼痛类似金嗓子之类的丸药方子了......
这是大众药,想必销路一定会不错。
薄荷脑、金银花、西青果、桉油、石斛、罗汉果、橘红、八角茴香油......原料大致便是这一类清热解毒消炎的,她得试试如何提纯制成丸药。
做这些事儿苏锦已经越来越有经验了,相信并不难。这可多亏了阮小玉,不然一时半会儿她还想不起来金嗓子呢!
苏锦“噗”的一笑,若是阮小玉知道了,怕不得气死啊!
小年之后,过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就起来了,家家户户都在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
房前屋后清理杂草,阴沟阳沟也要清除淤泥垃圾,整理家中各种杂物,擦拭门窗天花板......
一天天临近过年,买新衣、果瓜子、杀年猪、做腊肠......更忙碌起来。
今年村里家家户户手头都比往年宽裕,毕竟今年卖了一回麦冬啊。赚的少的也有二两,赚的多的甚至超过十两。善于精打细算的村民们赚到银子之后早就有了成算该如何花销,将每一文钱都花在必要处。
过年,自然是重中之重。
苏锦和秦朗今年也能舒心的过个好年了,两人上街购置了许多年货。喧嚣的人群中,苏锦放松心情可以尽情的感受新年即将到来的浓郁气氛,而不需要像去年那样,吃了上顿愁下顿。
这一年来虽然不容易,好歹样样都有了起色了。如今两人的身家不说房荫县首富,也绝对能排在第一等里头。
秦朗黑眸含笑,目光温柔宠溺,但凡苏锦看上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如今家里不缺钱,只要她高兴便好。
苏锦是真的兴致很高,古代和现代过年的气氛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代过年依然也是商场里一片红彤彤悬挂着各种中国结、对联、灯笼,音响里放着热闹喜庆的音乐,响震着耳膜。但那只是表面的热闹,毕竟现代物资丰富、交通便捷,只要有钱,天天都可以过年,对于过年,自然便没什么期盼。
不像现在,是真的辛辛苦苦干一年活儿为的就是大过年这天能敞开肚皮吃一顿好的,能给孩子老人买一身新衣裳、抓几把瓜子糖果。再虔诚的祭拜祖先、贴上大红的春联窗花,虔诚的期盼来年风调雨顺、合家平安、日子红火。
那种发自内心的期盼与笑容,格外的动人心扉、也格外的感染着情绪。
腊月二十五下午,天空中不知何时纷纷扬扬飘洒了雪花。
不知谁大声喊叫“下雪啦!下雪啦!”引得许多人或推门、或开窗往外看,然后更多的人跑到门外,高兴的大声喊着“下雪啦!下雪啦!”整个村子一下子变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