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洞赶紧陪笑点头:“小的昨日特意把话一家家全都传到位了,今早不放心又传了一边,都在、都在了呢!请老爷训话!”
苏锦一笑:“老爷会问话的,昨日的事老爷会问个清楚明白,张管事,记着你的身份,老爷没叫你开口的时候,你把嘴巴闭紧了,别乱出声!否则挨了教训,那可是自找的,听清楚了?”
张洞没想到苏锦一开口就是拿自己开刀,丝毫不顾及自己颜面狠狠给了个下马威,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忿怒,敢怒不敢言陪笑道:“夫人言重了,老爷训话,小的自然不敢打扰,谁也不能有这个胆子。”
苏锦一笑:“你知道就好!”
秦朗便道:“昨夜我和夫人想了想,昨日的事你们是受了人挑拨,我现在要一个个问你们,查出那番话的源头。这人没安好心,不揪出来,别说我们不放心,你们想来也不会放心!你先说,你是听谁说了那话的?”
秦朗指了指昨日救下的那名想要撞墙的汉子。
“这消息对你们来说可不是小事,都好好的想一想,这话到底是听谁说的,传话的人我相信都是受了蒙蔽,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现在只要揪出这话的源头,所以大家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无需多想,实话实说便是。”
庄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张洞悄悄跟人群中某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忍不住开口:“老爷——”
“闭嘴!”秦朗冷冷呵斥:“敢情夫人的话你没听清?再敢多说一个字,门外站着去!”
张洞暗自咬牙,生生闭了嘴,火气在胸膛中乱窜。
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委屈。
老爷夫人这样当着这些贱骨头呵斥他,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管事庄头留,哼,那就别怪他往后给他们添堵找事儿。
他也有话回啊,这些贱骨头们因为老爷夫人不给他面子所以也轻视他、不服他管教闹出事来,他能怎么办?
他的威严还不是叫老爷夫人给损没的?
那汉子想了想,看向一人:“我是听刘家二哥说的。”
“哎你别——我、不是我说的,我是听我媳妇说的!”刘老二吓了一跳忙要反驳,再一想的的确确是自己跟人说的,忙又刹住了,扯出了自个媳妇。
刘老二媳妇也慌忙摇手:“这话也不是我乱说的,我是听小秦嫂说的。”
小秦嫂早已胸有成竹做好准备,立即看向另一名妇人:“当时我们在河边洗衣裳,我是听见赵婶说的,心里顿时急了,回到家忙跟我家里人说了,后来议论起来,刘老二媳妇也听见了。”
“......”
众庄户们见老爷夫人真的只是单纯的问话,想要问出这话的源头,而不是找茬,心中一时大定,说起来也越说越快。
人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听谁说的。
主要是这事儿太大了,关系着一家子的生存,况且就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儿,试问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话越说越顺、越说也越快,很快,当有人说是听李二狗说的时候,李二狗瞠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
众庄户不解,纷纷朝李二狗看过去。
苏锦和秦朗循着大家伙儿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这人就是昨儿言辞激烈挑拨众人情绪的那个小年轻。
他们一眼便认出来了。
“二狗子你赶紧的说呀,别耽搁大伙儿的时间!”
“可不是,快说呀!”
“老爷夫人又不会怪罪,就是要找出这话的源头罢了,你磨蹭个啥嘛!”
“就是!”
李二狗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神色慌张,针芒在背的不安起来。
秦朗冷笑:“各位不必再问了,想必,这话就是他传出来的吧!他还能说谁?”
众人抽气,看向李二狗的眼神立刻变了。
不错,不然的话,他还不早就说了?
尽管众人心知肚明那没安好心传谎言挑拨的人必定就在大伙儿中间,可当这个人被找出来的时候,众人依然无比的气愤!
“原来是这小子,该死的,安的什么心!”
“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他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我们也是蠢,早该想到是他的。”
“说,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们?”
众人越说越气,有性子急的怒声喝问,推了李二狗一把。
李二狗踉跄着,头上又开始冒汗,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便听得张洞厉声呵斥:“李二狗!你好大的胆子,你——啊!”
秦朗抓起茶杯随手一砸,打在张洞嘴巴上,张洞嘴上立刻红肿起来,牙齿松了半口。
张洞媳妇冲上去抓着他哭嚎起来:“当家的你怎么样啦当家的!老爷,您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呀!我男人辛辛苦苦打理庄子上大大小小琐碎事务,没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样这样对他呀!当家的,你好冤呀、我们好命苦呀......”
场面眼看着混乱起来。
苏锦皱了皱眉,心道失算,早知道就该把张寒、望春等都带来,这两口子摆明了搅局,却没有用的趁手的人能治得住他们。
秦朗上前,抬手一记手刀分别砍在张洞两口子后颈上,尖利的嚎啕哭声霎时一断,他们两口子软软倒在地上,惹得众人连声尖叫。
“安静!”秦朗冷冷道:“他二人只不过晕过去而已,太聒噪了!来两个人把他们抬到边上放着,我们继续刚才的事。”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