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求求你了,我家策儿治病也要医药费啊……”
“掌柜的,你心善,别赶我走好不好……”
听及此,蒋玉不由嗤笑一声,世间苦难之人那么多,莫不是心善之人就要为此必须提供帮助?若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前一世就不会死在无尽辱骂唾弃声中了。这个世人啊,包括自己,谁不是活在利益之中?
“三娘,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们实在是小买卖,为了你那得病儿子,你已经预支了许多工钱了。”
“我也求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小店经营也不容易啊!”
“陈三娘,这可是你的错啊,你那儿子估摸活不成了,还养着干什么啊!”
“不,那是我儿子啊!”
陈三娘?
蒋玉忽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掀开帘子,探头往边儿望着,只可惜人太多,根本望不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微皱眉,却听见外面的车夫感叹着,“真是可怜啊。”
“劳驾,你认识前面的那个闹事的人吗?”
那车夫听见马车里的客人问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想到了问题中的人,也不由叹了口气,“这姑娘可是问对人了,前面那人我正好认识呢。”
“哦,那她,是什么个情况?”
见客人愿听,车夫的惯来的好事通也被释放了出来,“唉,姑娘有所不知,前儿的人,可跟我们住一个巷,我们平日都叫她陈三娘,是个可怜的啊,几年前丈夫就上战场死了,如今就她和一个十一岁的儿子一起生活。”
“要说,她也有一门刺绣的好手艺,要养活他们娘俩儿也不难的。”
“可是,既然有一门好手艺,旁人为什么又不愿收留她?”蒋玉知道有一门好手艺的艺人,在这京都,还是有能发展的空间的,就算最后不能大富大贵,最起码,解决温饱是不难的。
“谁说不是呢,可谁让她有那么一个患病的儿子呢,这几年她的所有积蓄都用来给他儿子四处求医治病去了,哪儿还有的余钱啊。”
“那,她那儿子叫什么名字?”蒋玉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在问出这个话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这个,我们这群就不大清楚了,好像有一次听她叫什么策儿的。”
策儿……
陈策!
蒋玉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果然没有猜错,这个陈三娘的名字她听过,且还熟的很。而,陈策,她就更为熟知了。
大明朝建朝便难得一遇的状元之才,当年一卷答纸公布出来,震惊了整个世家贵族,状元郎陈策以寒门子弟身份崛起,成为大明朝众所周知的新秀之臣,京都知晓此事的百姓都在传,这陈策才是真正的文曲星下凡。
亦是,穆连城的重点拉拢对象。
说来也是好笑,这陈策,若真说起来,当年还是她替穆连城拉拢到手的。
“车夫,劳烦你将那陈三娘叫来,就说,有人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真的?哎呀,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那!我这就去说。”
蒋玉听了,笑笑没说话,好人?自从她得了祸国妖女的称谓之后,就没人说她是好人了,他们都是在说,这个妖女,讨厌的祸害……
很快,车夫便带来一个面上有些犹豫,眼角仍挂着泪痕的女子走过来。
“陈三娘?”
“小妇人陈三娘见过小姐。”
蒋玉听罢,微微一笑,谁能想到六年之后的那个人人追捧的新晋状元郎之母,现在也仅仅是个居于市野,任人可欺的小小妇人?
夏碧抬手掀开了马车的车帘,陈三娘抬头看见了车里坐着的人,原只是个才十岁的女娃儿,原本含着希冀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却还是恭敬地行礼,“小姐有心,三娘感动不已,只是,若是帮助三娘,惹小姐与家中长辈不合,怕是不妥。”
原来,陈三娘看着蒋玉穿着一件不显眼的衣服,以为蒋玉家中也不算富裕,怕她一时帮助自己的行为会给家中带来更深重的负担,才想要拒绝。
蒋玉微微一笑,“陈三娘请起,还请莫言为我担心,家里这些钱财还是拿得出来的。”
“听说三娘家还有一生病幼子,所以我今日,想与三娘谈一笔生意。”
陈三娘疑惑地抬头,望着正站在马车上的那才十岁的小姑娘。
酒楼里,陈三娘局促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蒋玉拦了要冲泡茶水的夏碧,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三娘请用茶。”
“姑娘,我……”
“三娘莫担心,凭借三娘的手艺,我相信,是不会让我的铺子收益受损的。”
“再说了,有了这个机会,三娘不是正有有了钱,去给您的儿子看病吗?”
此话一出,陈三娘最后一丝犹豫也没有了,一切还是为了她的儿子。
见状,蒋玉微微一笑,悠悠饮了小口茶水才又抬头看着陈三娘,“三娘也不必担心此举会对您的儿子,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或是后果。我也不谈多的,您瞧,有了稳定工作手里才能有多余的钱财,那么家中小公子的病岂不是也多了几分被治愈好的希望?”
“陈三娘,一个妇人生活本就不易,您如此艰难也要一个人坚持,这一切不还是为了令家的小公子好不是”
陈三娘虽看对方只是个才十岁的女童,可从那稚嫩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