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虐她千百遍,她待强盗如上宾,花满溪将食盒找了出来,将汤面装了进去,又稳稳妥妥地合上了盖子,恭恭敬敬地将食盒递了上去:“这位大爷,你拿好哈,趁热吃。”
徐锦非傲娇地嗯了一声,动作稳稳地提着食盒,一招飞蟾走壁,瞬间消失在花满溪跟前。
花满溪这才紧紧实实地拴上了门,关死了窗子,为了安全起见,又将桌子推到门板后顶住,还在床边放了一只水碗。
可能一回生二回熟,黑衣人走了,花满溪竟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了,也许下回再遇到破窗或者破门进来的人,她都可以神色自如地问道,嘿,壮士,要吃的吗?是上好土鸡炖笋干,还是来碗汤面啊?
自嘲地笑了笑,花满溪收拾了一下床铺,准备重新躺下,却诡异地看到自己的枕边多了一块手帕。
这手帕看起来很是眼熟,花满溪拿着手帕凑近了烛火,一样的材质,一样的青竹刺绣,上面沾着黏、腻的药膏。
她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发觉自己脸上的药膏全没有了!还涂上了一层别的药膏,令脸上的触感都滑了好多。
这——这——
这是黑衣人留下的?他夜闯她的房间,除了逼问那位徐公子的下落,要她煮碗面之外,还顺带好心地替她擦上药膏?而且还不止来了一次?
他莫不是——莫不是潜伏在她院子旁边时间久了,日久生情,看上她了?
花满溪顿就觉一阵天雷滚滚!
怀着恐惧无奈忐忑疑惑的复杂心情,花满溪这一晚睡得特别不好。
当然,睡得特别不好的,还有咱们喜欢穿夜行衣的徐世子。
吃了花满溪做的汤面片,这面片爽口柔韧,入口劲道,高汤醇美鲜甜,肉酱入味三分,当真是令几日吃不好的徐世子一饱口福。
然而,不妥的是,这碗面下肚一会后,他腹中竟然翻江倒海地疼痛起来。
随后便是一趟,两趟,三趟地跑茅厕——
一夜下来,风华绝代容颜俊美气质卓绝的徐世子已然双脚瘫软,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要死不活地躺在了床上由老赵诊治。
“公子啊公子,你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老奴早就说了,这乡野地方的酒楼不干不净的,你还非要清风淡云去镇子上买饭菜!就昨日那小村姑做的酸汤面,那多干净,实惠又美味!才六文钱!你硬是不吃!哎,自作孽,不可活!”
赵管家一边开着药方,一边絮絮叨叨道。
“那我跟淡云也吃了啊,我们怎么没事?”去买饭的轻风一听,不乐意了,直接反驳道。
“对啊,我跟轻风怎么没事?虽说口味一般,但我可是亲眼盯着他们做的。”淡云狐疑地瞥了徐锦非一眼,犹豫地开口道,“公子莫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咳咳,咳咳——”某位在病榻上垂死挣扎的世子大人猛烈咳嗽起来。
他为了独享美味,昨晚可不是偷偷吃完的那面,就连碗和食盒都是亲自洗的藏在床底,以方便下次再去要吃的。
可谁能料到!谁能料到!
“赵叔,我这是吃了什么?”世子大人虚弱地开口,缓缓问道。
“应该是牛青藤,作用类同于巴豆,小量食用,可以消食,治疗腹胀,胀气,但是大量食用,会拉肚子。”老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