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揍人!梅老没好气地卷起茶几上的报纸敲了几下她脑袋,看着她缩脖子,想想又好笑不已。
“那你学这学那干吗?”
这是两码事好不?被敲了的关平安可不敢再反驳。真是怪事了,哪有当爷爷的老是逼孙女上进的?
逼哥哥多好~
真当努力上进不辛苦呀?她明明是能享福的命,干啥要瞎折腾?关键是一折腾搞不好离她爹娘老大远的。
“你不是喜欢出门?要不爷爷给一点小任务。”
“no!”关平安吓得连连摆手,更是惊得再次弹了起来,“别啊,我立志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扯淡!”
“爷爷,有辱斯文。”
“坐好!”
关平安乖巧地立马又坐下,双手放在腿上,“请说。”
“……算了。”梅老挥了挥手,“刚回来还是先放你一码,我会和你爹商量。先好好休息,明天不要出门。”
“有客人?”
“你药喝了?”
得~
她又得喝那捞子什么滋补药。命苦~可再敢吱一声试试?关平安很有眼力劲儿地扮了鬼脸遁走。
想想,她又不放心,扭头嚷了一声,“我会好好考虑的。”她也愁的呀,本来就撒谎理亏,再惹老爷子生气?
她怕哪天突然劈雷的时候,恰恰好劈到她头上——让你不识好歹,让你谎话连篇,让你不孝!
可她更怕的是……
关有寿他们知道梅老今晚是特召关平安一人在书房受训,去陪?呵~该!他们一个个的早就被训得狗血淋头。
关宅正房客厅。
地上堆了两个大麻袋,八仙桌和茶几上摆了各种各样的地方特产。几位无所事事地坐在靠背椅上时不时瞟一眼门口。
“会不会哭?”
这是叶秀荷问出的话,结果她自己说完都有些后悔。她闺女皮着呢,揍都揍不哭,还说两句就哭?
“不会,谁哄谁都不知道。”
这是关有寿的回答,他的语气是相当的肯定。现在全家上下能扛得住老爷子的,唯有他小棉袄了。
先生这些日子脾气大的不得了。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眼神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带着一股子嫌弃。
就说今天?
好假的~早早就下班不说,他还故意拿着一把尺子。等到了下午五点,恨不得让人去胡同口瞅瞅。
幸好闺女如先生推测的这个月底肯定回来~为啥?他是真没出卖孩子,可谁让先生摸透了她的脾气。
“哥,要不咱们去?”
“……”齐景年果断摇头。送上门挨训的傻事,他可不干!“过了九点,该说的都差不多已经说完。”
梅大义最淡定。
为啥?
他早已看穿了霉老头的本质——抢孩子。他家孙小姐多机灵的孩子,肯定是更早看穿其人本质。
突然齐景年站了起来。
“回来了。”关天佑的反应极快,身边的哥们一站起身,他就紧跟而上,“爹,你和我娘可别再骂妹妹了。”
谁骂了?
六月飞雪~
关有寿想想,现在好像也该下雪了~他立马看向媳妇,“真不能再骂。其实咱闺女还是很懂事的。”
叶秀荷怪嗔地斜了他一眼。
碍于梅大义这位长辈在,她不好戳破某人老是恶狠狠地嚷着这回你可别拉我,不揍真不行之类的话。
结果呢?
对!
她是后娘行不?
关平安虽然跑了,但她临跑之前,家里该安排的已经安排过。从挂着的新棉门帘就可见一斑。
老厚实的~
这边齐景年拉开门之后又掀开门帘的一角,与关天佑一前一后地快速的钻出客厅,门“哐当”一声关上。
这是因为门用了弹簧,以防有人忘了把门关紧。开门的时候要使劲拽才行,然后弹簧的拉力就会把门关上。
“出来干啥?”从抄手游廊另一侧跑来的关平安连连挥手,“快进去,外头多冷呀,袋子开了没?”
“那是袋子?”
“哥哥,你还生气呀?”
“不敢。”
齐景年好笑地瞟了眼他。
“哥哥,我错了哈,下次肯定先干啥都通知你。”
“你啊……”关天佑瞪了她一眼,眼疾手快地抢过身边的齐景年立马搂住跑到自己前面的妹妹,“弟弟?”
“哎~”
“赶紧给我把头发养起来。”
“好的。你们最近睡哪儿,义爷爷没住外院吧?”
“肯定的。天冷了,他想住,我们也不依。你和爹都没在家,我和哥就住西屋,义爷爷不肯住东厢房,又回老地方。”
“梅爷爷对屋?”
“嗯。你回过后院了没?”
“还没。”刚刚一回来洗澡,她都是在正房这边,就连换洗衣物都是她娘准备好的。“没烧火对吧?”
“吃晚饭那会就启用锅炉。”说话间,关天佑先推着她跟着齐景年身后进屋,然后自己放下棉门帘。
再然后?
没他说话的机会了。
关有寿一招手,关平安飞扑而去,“爹爹,你今天咋这么早回来?明天星期天可以在家再住一宿不?”
“咋又不披上外套四处跑?”关有寿摸了摸闺女的小手,给了推小木扎过来的齐景年一道赞赏目光。
“你梅爷爷休息了?”
左手被爹拉着,右手被娘包在手心,关平安笑得异常灿烂。闻言,她连连摇头,“肯定还要工作。”
她梅爷爷是真正的公仆。既然今天提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