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书房。
“下午老白过来诊脉就跟我提过最好让孩子大哭一场好好发泄,不然喝什么药都白喝。晋之,可懂其意?”
“嗯。”
“就嗯?你就没有一点其他想法?你是到底打算如何处理关绍宽?那老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他。”
关有寿:“……”真是好冤的~不是您老说有心情去搭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如多眯一眼?
“你啊,唉……就是太重感情。”梅老挥了挥手,“算了,你还是只管明早去学校,家里有我盯着。”
完了?
喊他过来就为了说这么两句话?
关有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梅大义……想想,他还是决定听从先生的指挥,先行撤退。
义叔?
阿米豆腐~
不用说,肯定代孩子祖父受过。
关家正房东屋。
关有寿与梅老一样,朝挤在卧室不走的齐景年和天佑俩人挥了挥手,“你们啊,唉……有我盯着。”
还是叶秀荷讲道理,“去睡吧,她这一睡再醒来肯定得天亮。我瞅了呀,闺女也没喝多少,咋就醉了?”
齐景年很是自然地接过话,“可能是长时间没喝,又出门没吃好,胃不好。娘,关关睡衣在哪儿?”
“你不知道,我去拿。”
关有寿一等媳妇转身,无语地瞪了眼他。
一旁关天佑速度更快,已经伸手捏着妹妹的鼻子不放:我让你吱都不吱一声就吓人,我让你一声声“命苦”!
好气的~谁呀,谁呀~关平安的眼睛偷偷地开了一条缝,强烈的灯光让她不适地又紧闭上双眼。
“呵~”
“嘿~”
齐景年拿开天佑的手,“还有哪不舒服,眼都肿了。你说你犯得着嘛,又内疚了?闹了不是心里更不舒服。”
“呼~”紧闭着双眼的关平安坐了起来,“脑壳疼。”说着,她睁开了双眼,“爹爹,你真狠心,咋不抱我回房。”
“……你爷爷都差点被你拽下地。”
“噗……”关天佑连忙捂嘴。
齐景年强忍着笑意扭过头。
关有寿无语地呼噜一把闺女脑袋,“你啊,你爷爷被你折腾的不轻,我看他一准要给刘青山打电话。”
关平安摊了摊手,“我也是没法子。我这已经不听爷爷安排,他肯定心情不好。不管将来会不会出现变数,总归眼前他是为我着想。”
“你也懂啊。”
关平,你们代我去陪陪爷爷吧。爹爹也早点睡,明儿个一早还要赶去学校呢,我先睡了。”
“好,你快躺下。天佑你先用热毛巾给她敷眼睛等娘回来,我先去解救义爷爷,你随后就来。爹你快去休息。”
关平安接过热毛巾摆了摆手,以示他哥俩一块去。万一她梅爷爷下狠手,他们哥俩也好阻止一二。
关有寿看着他们俩人离开的背景,收回目光看着枕着他腿一脸深思的闺女,曲指弹了一下她脑门。
“将计就计你到使唤的不错。爹是这样教你的?那是你梅爷爷,不是别人,居然跟他耍心眼,也就他疼你,不然……”
不然早被看穿,还伤了老人心可是?关平安暗叹一声,“我也不想的,有些话也就只能酒壮怂人胆。”
关有寿一时无语。
叶秀荷拿着闺女睡衣睡裤进来,父女俩人更不好再开口。以他媳妇/她娘的秉性,要是得知闺女敢对老人玩虚的,后果绝对是很严重。
关有寿抓到一旁枕头,将腿上闺女的脑袋放在枕头,拉她坐下,“别换了,就穿秋衣秋裤睡,换了又得醒。”
“干爹也真是的,平时不是都不让孩子沾酒,今晚这是咋了?咱闺女也够实诚的,平时不是很机灵,非得干完。”
关有寿好笑地瞥了眼媳妇。他们祖孙俩人先在齐家人面前演戏,演着演着出了戏,估计就你看不懂。
“今晚累坏了吧?”
叶秀荷替闺女掖好被子,闻言摇头,“有张嫂他们帮忙,累啥。就是吓了一跳,好好的咋又哭上了?”
叶秀荷说着,伸手抚平孩子眉间,“睡着了也皱眉头,我这当娘的咋就不心大的不知道闺女天天笑着心底里有这么多心事?”
“你刚开始在外头没听清,她是像她爷爷撒娇。”
是这样?叶秀荷想想,终究没出言反驳。她生的闺女,自个能不懂?是,自打小时候有次喝高,孩子是不沾酒了。
可喝高了还哭闹的事情,那是从来都没发生过,哪有越长大还越不收敛的。她的闺女越是心里苦,越是不会对人言。
总之,今晚就不对劲儿的很。难不成是今晚谁说的哪一句话戳到闺女心事,她这个当娘的压根就没听出来?
不该啊,齐婶只会拉着孩子的手,说话都不曾大声过,说的无非就是让孩子没事去大院待几天。
明月?
她更不可能说啥,她压根就没把孩子当成弟媳妇啥的,就跟对自己孩子没啥两样。再说了,她也不是那种人。
大军兄弟?
一直跟孩子爹喝酒唠嗑,倒是齐叔。孩子一直陪着齐叔和干爹他们再倒酒,听他们再悄声说着啥。
难不成又是谁出事,难不成是陈老他们又出啥变故,所以孩子哭爷爷?也不对,哭来哭去可是她老院那个爷爷。
压根搭不上边。
那又是啥事?
难道是谁私底下举报孩子爹身世,公公,不是,是关大爷在举报孩子爹,她闺女怀疑上是他干的?
嘶……不会吧。她敢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