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绝刚想举步,灵台内意念微晃。心弦也随之一动。倏尔停下脚步道:“雪祖。你先过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雪祖心领神会的微微颌首,径自前去。令狐绝目光微敛,在灵台内浮起一抹意念:“思思,你醒了?”在他骑上鹰马的一刹,体内的思思又陷入了昏睡,不过这次昏睡不同于上次,是思思灵识掌控躯体的一个过程。所以他并不担心。
清晰的意念传来,但只是微嗯的一声,仿似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
令狐绝夜路走多了,变得格外敏感,这一下,又紧张起来,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仿似沉吟了片刻,思思的意念浮起:“不是,阿绝哥哥,我很好。我刚探视了一下,已经是高阶魔爵了。”
在灵台内。令狐绝如释重负的长吐口气,满含余悸地道:“那就好——。”
“可是?”思思变得扭捏起来,犹豫中带着一丝丝的羞涩和悸动。
“怎么了?”令狐绝的心又变得七上八下起来,全然没有往日的冷静和睿智。
那意念里的羞涩意味更浓了,极度的忐忑中,思思的意念也如同游丝般变的飘忽起来,低如蚊语:“阿绝哥哥,我可能长大了。”
令狐绝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迟钝,一下子竟没有领会过来,喃喃道:“长大了?”
无限娇羞的,思思樱咛了一声。可这声樱咛,传入令狐绝的灵台,仿似就是九天落下的惊雷,“轰”的在灵海内炸开了,有一股醍醐灌顶般的清明直入灵台,他脱口而出道:“你是说,你变成和夜魅一样了。”
“嗯。”思思的意念已是弱不可闻,清晰可辨的是包含在意念里的情绪,那是一种极度的颤悦,一股由衷的娇柔。
同样,令狐绝也颤惊了,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仿似灵台在顷刻间化为虚无,神智在转瞬间坠入冥冥。有一种虚浮而不真实的感受。几近空茫中,他喃喃道:“长大了,思思长大了。”
思思的感触是敏锐的,在这宛如失魂落魄般的呼声中,她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炽热的情意,这让她喜悦,也让她大胆,轻声道:“阿绝哥哥,我长大了,可我好怕,怕你不喜欢我长大的样子。”
这句好怕,这句怕你不喜欢,让令狐绝瞬间清醒过来,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澎湃激荡中,几乎是在灵台内嘶吼:“不,思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爱,最爱的思思。”
灵台在回响,余音不绝,仿似激荡着男儿豪迈的情怀,仿似述说着天地挚爱的誓言,弥散着一股就算天地无眼,岁月无情,也必持子之手,傲啸苍穹的真挚和坚定。
这一番真情流露把思思感动了,上次灵台内的拯救,她是无意识所为,根本没有聆听到令狐绝的心声。可在这瞬间,她明白了,清楚了,相比躯体上的成长,她觉得自己现在才是真正的长大了。语声如泣,丝丝含情:“真的吗?阿绝哥哥,这是真的吗?”
激烈的冲动过后,是深沉的颤默。片刻后,在灵台内,令狐绝的意念声音宛如深夜寒寺的钟声,有一股透澈明净的意蕴:“思思,这番生死离别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我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唯一爱人。”
话音刚落,灵台内升起一道白光,一个窈窕的背影隐现,并缓缓转过身来。内视的目光在倏然映入那张脸庞时,令狐绝的目光仿似被一道强烈的亮光摄住了一般挪不开一线一丝。这是一个美的像天使,像仙子一样的女子,浓黑的头发瀑布般自然垂泻双肩,那双似曾相识的水汪汪眼眸,风情隐透的上挑着,如白玉雕琢而成的挺直鼻子下,配有一张微红而小巧的嘴巴,微翘的唇角,隐现俩个深深的酒窝,身段窈窕婀娜极了,皮肤白皙如羊脂玉,毫无一点儿瑕疵,仿似天下间所有的钟秀全部汇集在她身上,那份美艳,那股静雅,那缕飘逸,恐怕世上最顶级的画师,也难描绘一二。
尤其是在现在,那双含泪的美丽眼眸,带着波光里折隐的深情和欣悦,默默地注视着,那情韵,令人抖颤。
“思思。”令狐绝颤喊着,一时之间,整个灵台混沌沌的,空荡荡的,像拥塞了太多的东西,又宛如是一片空白。
那美丽到极致的女子全身猛烈的一抖索,长长的呻yin一声,在一股凄迷的令人痛心的神韵中,朱唇半启,喃喃地道:“阿绝哥哥。”
这熟悉的声音,给予令狐绝一种火热的,强烈的震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这个女子真的是思思吗?
白光颤晃,美丽的身影像一抹流云冉冉飘散,渺渺忽忽中,思思疲乏中略带歉意的声音传来:“阿绝哥哥,可能是我灵识离开的太久了,要完全掌控躯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再睡会。”
令狐绝刚想回答,可灵台内已是一片沉寂,可就是这种沉寂,让他的唇角流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灿烂笑意,他倏尔睁开眼,那目光蕴含的强烈光芒几乎令人不敢正视,不敢面对。连身上的气质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如果说以前令狐绝身上的强硬气质还有那么一丝稚嫩,那么他现在身上的那份傲气,那份自信已经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连带着他体内的赤子晶心也迸射出万丈毫光,七彩溢霞,和先前的变异不同,这次光霞流灿的时间很长,它仿似遇到了什么瓶颈,在绚丽中挣扎。
可令狐绝并没有刻意去追求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