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看看便知。”韩遂不等待谢怀宇拒绝,右手伸出手指化为爪型,凌空一抓,把那镜盒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当他打开镜盒,里面的镜子似乎察觉到他慑人的气场,居然隐去了镜面所呈现出来的景象。
等谢怀宇再探头去看,发现镜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谢怀宇用手在镜面上胡乱擦拭,不可能的,他已经看过多次的画像,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他想到了什么飞快地抬起头盯着韩遂的脸,他就不相信韩遂连镜川之心这样的珍稀之物都没有放在眼里。可镜中的影像应该不是被韩遂刻意抹去的,那又是为什么会消失?
“我虽然不知道,你手中这面赝品是从何而来,但是我告诉你,镜中影像是可变的。你手里的那面镜子中的影像根本不是甘望梅,这人手中所拿的也不是镜川之星。你再等上一等,看看明白就好。”韩遂索性把小镜子翻转竖起在谢怀宇面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这一次谢怀宇能够清晰地看到镜面中的影像中人果然变成了一张他从来不认得的脸,手中拿着的也根本不是发出璀璨光芒的镜川之星,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宝石。他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这人是谁?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
“镜子是谁给你的,你总该知道。还有把白衡齐所谓的身世,告诉你的人又是谁,现在你能说了吗?”韩遂两个问题抛过来,谢怀宇差点有些接不住。
“白衡齐的身世……白衡齐他不是离驭圃的人,他的亲生父母有些来头。我把人挟制在这里,一来是想从他口中套出镜川之星的下落,二来用他作为交换的条件。”谢怀宇不笨,既然镜子有假,那么白衡齐的身世,恐怕也是被人刻意捏造而出的,他心中愤恨,不住念叨着去找那个人,找那个混蛋!
韩遂看着谢怀宇一副可怜相,不知他当时用什么来交换了这两样信息,恐怕又一次要血本无归了,不知夕霜随着镜势可找到了甘家那几名弟子的下落。
夕霜在水魄的引导下双脚悬空飞得极快,和修灵者的遁形不一样,水魄带她飞起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到身周的人和景色。她发现水魄的能力似乎又一次增强,那些谢家弟子看着一道虚影而过,没有谢家家族的命令,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时候夕霜有些清醒谢家家主做的规矩不错,否则这剩下的人一起出手攻击她,她可绝对也招架不住。
韩遂放出的那道镜势,仿佛带着灵性,始终不近不远地就在她眼前。
习惯了水魄的速度以后,夕霜视野更加开阔,能够看到镜势飞过一阵后会激起微微的白光,随后光点消失。隔了一段距离,周而复始。她突然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白光,分明韩遂的镜势把谢怀宇本来布下的阵法给逐一击破,那些光点正是阵法碎裂后留下的痕迹。
难怪她说这一路过得这么顺利,谢怀宇这人也不像是坦坦荡荡,开门见山的个性。原来韩遂先一步已经考虑周全了。镜势的走向越来越僻静,夕霜很明白,既然要关押甘家弟。肯定是要选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角落。直到镜势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连续撞击了两次都没有过去。
水魄跟着停下来,松开爪子把夕霜轻轻放落在地。她刚要往前走,水魄用翅膀把人给拦住,然后用尖尖的嘴啄了一下她的手背,应该是在警告她,不要靠近。这一道门还有什么蹊跷吗?
镜势锲而不舍地撞击着房门,虽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夕霜似乎能看到激烈碰撞后的金石之气。门上加持的阵法很厉害,而韩遂的镜势同样不不甘示弱,即便受到了挫折也要一往无前,和韩遂这个人的性格还真是相似。
等水魄再一次阻拦夕霜的脚步,夕霜不乐意了:“你看它的样子明显就是打不开门,我要不上前帮忙,难道要等谢怀宇追过来,让我们功亏一篑吗?”
水魄似乎犹豫了一下,依然坚决地用翅膀把夕霜的脸给捂住了。夕霜脸上感觉到毛茸茸热乎乎的一阵,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她气得就想把水魄的羽毛全给拔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她脑中听到了一个声音:你不能走近那道门,那道门上被人刻意施展了恶咒。镜势破不开门最多有些折损,而你碰到了门,你就会因为恶咒而死。
夕霜分辨得出这是水魄的声音,上一次它开口以后,似乎重新掌握了说话交流的技能:“你说恶咒是谁下的?”
“我看那个谢家家主未必有这手段,他手里不是有一面高价得来的镜子,没准这个恶咒是那卖镜子的人给他的。”水魄把夕霜脸上的翅膀松开些,“所以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你不能碰到门的任何部分。”
夕霜听水魄分析的头头是道,忍不住掐它的羽毛:“你才从壳里孵出来多久,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呀?”
水魄还有了小小的骄傲:“当然瞒不过我,我就是在蛋壳里也不是听不见看不到,我的年纪可要比你大多了。”
夕霜这会儿没工夫和它比谁大谁小,轻拍了下它翅膀道:“你要是有这本事去把那屋门开了,白衡齐一干人肯定在里面。”
“我是你饲养的灵物,与你神魂相知,我要是碰了那门,你也一样糟糕。”水魄展开翅膀绕着那屋门前飞了一圈,镜势依旧没有放弃,犹在锲而不舍地敲击着屋门,似乎在找寻其中的破绽。
夕霜很明白这样僵持下去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