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刚落到擂台上时,阮思抢先一步掠过他身侧,第一个掐断了线香。
那少年愣了片刻,匆匆掐断另一支线香。
众人又看另外两人,那夹着双拐的叼着碗,摇摇晃晃地往回挪。
赶驴车的端着碗拼命催那驴子,但驴子倔脾气突然上来了死活不肯走。
拄双拐的经过他身边,一时得意,张嘴大笑起来。
嘴里叼的那只碗便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盛的丸子洒了一地。
他惊叫一声,瘫坐在地,那赶驴车的笑得前仰后合。
驴子被他的笑声一惊,撒开蹄子拼命往回跑,一路横冲直撞,吓得他捂紧怀里的碗。
“好家伙,你慢点啊别跑那么快,要洒出来了……”
驴子哪里肯听他的,咚的一声绊在石坎上,那辆破驴车也被撞散了架。
赶驴车的四脚朝天地摔到一旁,手里的酒酿丸子泼了那驴子一身。
“好了,”钟二爷说道,“将那两支香取来比一比短长,看看晏夫人和我家下人谁更了不得。”
他语带嘲讽,窦一鸣哼了一声,说道:“不用比了!我家嫂子先回来的。”
钟二爷却摇头道:“万一晏夫人那支香埋得浅,我家下人那支埋得深,岂不亏得很?”
众人伸长脖子去看,两支香仅有毫厘之差,隔得远些看上去竟像一样长。
“县令大人,不妨由你亲自去看看。”
荀县令只得点头应了,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俯身去查看两支香的长度。
隔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本官眼拙,看着就跟没差一样,要不这局算平局?”
钟二爷冷笑道:“荀大人明察秋毫,何时眼拙过?”
他只得硬着头皮将脑袋往香炉边去凑。
一阵风过,香炉里的灰被带起不少,荀县令吸进一口灰,忍不住朝着香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下一瞬,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