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感情当中,谁都别把谁当傻子。”
狴犴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杯雪对我有心思,所以每次只要跟她一见面,就觉得特别尴尬。但我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又不好当面驳她,后来想想索性算了,谁也不见了。
其实,我对整件事也有过反思,我最厌恶的并不是杯雪不知进退,而是停云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还是要把我推向杯雪。所以后来一怒之下才在墙上题了那句诗,酿成大错。”
雪河一愣,似乎有点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了。
“你总说公是公、私是私,其实很多情况下,是分不了那么清楚的。”
狴犴说道:“就像当初我们希望余妙瑾去劝降一样,我们都知道她对覃柏是有心思的。只要覃柏开口,她就肯定愿意去;本来,利用她这件事就已经做得很不道德了,虽然事后我们尽可能地做出了补偿,但是我相信覃柏心里肯定也是有愧疚的。
所以,每次只要看到余妙瑾,相信他不仅会觉得尴尬,大概还有些亏欠;然后想到你,又十分顾忌,害怕再多生事端。在这么复杂的心态当中,还扯什么公事啊?”
说到此处,他指指雪河:
“你这个人,心思细腻又敏感,还得理不饶人。换作我是覃柏,我也不会答应!好吃好喝地把皇后供起来便罢,但肯定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他看了雪河一眼,抿了口茶,又道:“你这么心明眼亮的人,别干那种蠢事。覃柏他脾气再好也有个限度,你再这么逼他,怕是只能适得其反。”
雪河有些沮里捏出一个米团子来,塞进嘴里,默不作声地嚼嚼。
“可是,那又该怎么办啊?这件事只能他去跟皇后谈。”
狴犴听了不禁痛苦地扶额:“怎么说了半天,你还是在这死胡同里绕来绕去的?”
雪河嘴里咬着半只米团子,一下瘫倒在桌子上,嚎道:“诶!想在凡间干成点什么事,肿么就辣么蓝咧?!”
狴犴笑道:“因为你一开始就选的困难模式啊少女!”
“现在想重新来过还有机会么?”
“你当过家家呢?大号练废了换个小号重新来过?……你去问问覃柏,看他乐意不?”狴犴摇头叹气:“他十来年的心血图个什么?不就图能跟你好好在一块儿么!你可倒好,说不玩就不玩了,一甩手就走了十年。
下这种行为无论在三界中哪一种道德标准体系下,都是个人渣。”
雪河居然也不回嘴,用手比了个服气的手势。
“不过,话说回来,人渣小姐。”
狴犴却还不想就此放过她,又说道:“你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悔过之心、认真考虑一下痛改前非什么的么?”
雪河这时突然直起身子来:“我是有错,但是不改!”
“……我了个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修书吗?离了他我就搞不定余妙瑾了吗?!什么事都不可能只有一条路可走!”
雪河扯过张纸擦擦手,赌气地把桌上的书稿收起来:“不就是当妃子吗?!不就是宫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纸就是当个妃子也同样能称霸后宫!”
狴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雪河继续气鼓鼓地说道:“不就是一个老不死的臭主编吗?把我逼急了,我有一万种法子弄死他!当年妲己怎么弄比干的,今儿我就怎么弄死他!哼,不使出点手段来,你们还真把劳资当小白兔啦?!”
“等等,你这……是要黑化的意思吗?”
“黑化?我还赤澄黄绿青蓝紫呢!好人不好当,坏人还不好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