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太阳神光全力爆发,威能凝于一点,细如小指的光线蕴含诸般华彩。
神光出手,宁风原本熠熠生辉的双目一暗,脸色苍白了一下。
佛说刹那,实为一瞬。
太阳神光准之又准地轰在金乌凭依上,火光四溅,落地过程中犹自在虚空中燃烧。
一切变化都在须臾之间完成,金乌凭依是金乌化在筑基期的手段,然而太阳法本也是号称越级而战的神宫根本**,宁风这全力一击威能犹在金乌凭依之上。
击散了金乌凭依后,太阳神光暗淡不少,犹自向前。
露出本相的七夕环带着凌厉呼啸声,正面碰撞太阳神光。
“嗤嗤嗤~~”
奇光四射,强弩之末不能穿素缟,七夕环硬是迎着太阳神光,方向不变,笔直打来。
“我去!”
宁风两眼一直,连想都不想地凭着感觉将荧惑旗一摇,险之又险地与激射过来的七夕环碰在一起。
“噹!”
一声脆响,响亮悠扬。
七夕环受此一撞,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同时飞起的还有双臂紧握住荧惑旗不放的宁风。
双方反向倒飞出去。
且不提七夕环,宁风抱着荧惑旗在空中足足翻滚了几圈,狼狈落地时候两腿一弯险些软倒,双臂一颤险些放手荧惑旗。
他落地所在,距离原本位置,足足向后退了不下十丈。
陈昔微双手向前一招。七夕环带出金色的光影入手。推着她向后滑行。亦是不下十丈。
一击之下,双方脸色都一白,各自后退距离也相差仿佛,不同的是宁风脸色凝重起来,眉角垂下来,好像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陈昔微眉毛再是一扬,看那神情就是再明显不过的四个字:“跃跃欲试”!
“再来!”
陈昔微瞟了宁风一眼,那眼神之灵动。仿佛一个小女儿家语笑嫣然地说:“你完蛋了”。
看到这眼神,宁风脸上垮得更厉害了,苦得都要出了汁。
乍看起来平分秋色的局面,却是一手臭到不能再臭的牌,别说他们两个当局者,就是局外人都看得分明。
“冷门没有出现,这次小比的魁首,本代的首席当是陈昔微了。”
“是啊是啊,陈昔微一手金乌凭依七夕环,凌厉刚猛。属于只能硬接,无可闪避。宁风之太阳法固然更胜过陈昔微之金乌凭依一筹。但是七夕环是攻之灵器,荧惑旗却是接引法器,在这种正面碰撞当中显露无遗。”
“陈昔微这一手等于逼着宁风无法扬长避短,只能以己之短,对敌之长。”
“只需要一样画葫芦再来个两三轮,宁风就当力竭,这局是陈昔微胜了。”
“……”
议论声中,众人判断基本一致,简而言之,宁风差不多呜呼哀哉了。
下头众人在判断局势,押陈昔微者一脸自得,就差那张白纸用大大的黑字写上“先见之明”四个大字就贴在脑门上;押宁风的如丧考妣,以头抢地,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回去,绝对不再抱侥幸之心。
值得一提的是沈兆轩既是遗憾又是欣慰,那个矛盾表情要是落在宁风眼中,他百分百能猜出沈兆轩押的是谁了。
宁风有空看吗?他没有!
就在众人议论这点儿功夫,陈昔微又是一击金乌凭依七夕环打来,正如众人判断,宁风避无可避,再次硬接。
一如之前那次的翻版,中间或有变化,结果却无二致。
宁风再次暴退十余丈,距离高台边缘只有一步之遥。
在他对面,陈昔微已经开始左右瞟眼睛,预判宁风能往哪个方向转进,毕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再不改变方向,不用等到力竭,下一次宁风就会被直接轰下高台了。
“再来!”
陈昔微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沉静下来,圆脸上尽是认真神情,一记金乌凭依七夕环熟极而流地出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风觉得在七夕环上展开羽翼的金乌凭依火焰燃烧得更是猛烈,神态更是张扬霸道,好像天都要给烧一个窟窿出来似的。
“不能这样下去。”
宁风咬着牙,冥思苦想,无数闪电在脑子里划过。
这会儿不是该不该赢,要不要赢,赢了会有什么回头等问题了,是不能这么被动的输。
“可以让你赢,但那是我能赢的前提下。”
宁风豁然抬头,眼中精光迸发出来,即便是在浑身笼罩在太阳神宫辉煌之下,依然清晰可见,耀眼夺目。
“喝!”
在陈昔微出手的一瞬间,宁风不仅仅没有如太台下众人,台上陈昔微的猜测那样竭力改变方向,反而埋头迎着金乌凭依七夕环就冲了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踏出,宁风都要大喝一声,双臂肌肉坟起,奋力地摇动荧惑旗,由前,扫后。
第一步踏出,脚踏实地,闷然而响,落足生光,明显是将一身琉璃体力量,外加太阳法的威能注入脚下,爆发出极限的速度来。
等到宁风第二步踏出时候,已是半个脚掌着地,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下一步就会飞起来一样。
“咦?”
神宫之前,观战众人,有那坐着的豁然而起,有那淡然的悚然动容,有那失望的面露希翼,有那笃定的心中忐忑……,相似的是,一声声惊疑,几无先后之分地响了起来。
宁风正对面的陈昔微为金乌凭依之火焰遮掩了视线,她看不见的东西,台下众人却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