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汪桂花落荒而逃的背影,夏婉清愉悦的笑着。
那清脆的嗓音,还有明媚的表情,让姚兰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摸着夏婉清的脸颊,一脸不敢置信。
“我苦命的女儿,你,你活了是吗?”
“我在梦中听见大伯母要将我丢掉,吓得一下醒了过来,我也不知是死是活。”姚兰愣了半晌,死死盯着夏婉清,眼里尽是疑惑,面上尽是陌生。
“娘,你怎么了?”夏婉清问道。
姚兰欲言又止,许久轻声问道:“清儿,你,你说话利索了!而且,看着也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夏婉清搜索原主记忆得知,原主说话有些结巴,还有些吐字不清。
她现在说话利索,让姚兰很是吃惊。
不过面上,她淡淡道:“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自然不一样了。”
也是,姚兰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女儿失而复得已是天大的喜事,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环视四周,夏婉清问道:“爹爹呢?”
“哎……”
姚兰的好心情全无,换上了浓浓的担忧,“你爹他……知道你去了以后,便去上山打猎,看看能不能给你换个好的棺材。”
说道这里,姚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夏婉清,后又叹息。
“婉清,你爹他……这些年是有点对不住你。可是当他知道你死的那一刻,也想通了很多。”
“哦。”
夏婉清不冷不淡回了一句,依照原主记忆,原主的亲爹这些年来一直都对原主不大待见。
因为原主爹是个重男轻女的人。
有时候对待大伯家的夏一鸣,都比对待原主这个亲女儿好。毕竟,在他心里,夏一鸣是一个可以给他送终的侄子。
“有人在家吗?”
一道低沉且带着焦急的男声在院子里响起。
姚兰“哎”了一声,便出去了,一出去夏婉清便听到院子里大喊着。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夏婉清连忙跟上去,发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一身是血的中年男子,仔细一看,那正是她爹夏明忠。
而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看到她以后,黝黑的脸明显有着一震,像是不相信什么似的。
“你……你活了?”
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夏婉清只当他是背着夏明忠累的。
“嗯,活过来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说着别人一样。看他鬓角和额头满是汗水,夏婉清拉过一旁不停问的姚兰。
“娘你先让他们进屋,等一会再问。”
姚兰经过她的提醒这才反应过来,领着那男子进了正房,又和那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夏明忠放在床上。
待安顿好了之后,姚兰忙急切的问道。
“白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纪白山用打满补丁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声音憨厚。
“婶子,我上山打猎刚好遇上夏叔被野猪群围攻,赶跑了野猪后,看到夏叔受伤就赶紧将他背了下来。”
姚兰心惊,眼眶一红。
“白山啊!婶子实在是太谢谢你。”
“姚婶,我也是刚好遇上。”纪白山顿了顿,看了一眼夏婉清,后又说道:“我看夏叔被咬的不轻,先用药草给他敷了一下,平日里,我也这样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们就放心吧!。”
夏明忠脸上满是血水混合着黑土,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貌,胸口几道血口子上果然有一些翠绿色的糊状物,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瞬间,夏婉清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丝小小的悸动。
姚兰要留纪白山在家吃饭,表示感谢,便去上厨房做饭,屋子里只留下夏婉清两人,瞬间静了下来。
夏婉清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他有着一张乡村男人独有的憨厚和老实的脸庞,皮肤虽然有一些黝黑,可不难看出他的五官端正和立体,尤其是那眼眸,深邃又清澈,好像是带着露水的葡萄,诱人品尝。
“你……”
纪白山本是想问夏婉清怎么会突然之间复活,可抬眼,就看到了夏婉清正大赤赤的打量着他,当下,脸就微红。
不过,他皮肤黑,看不出来。
但是那闪躲的眼神,却是让夏婉清知道他害羞了。